于寒舟:“……”
“不用了。”她甩开他,招手叫了个小太监,扶着小太监,一瘸一拐地去休息了。
顾易本来觉得她太瘦,经不起弟弟一推,毕竟弟弟也没想把她推出个好歹来。但是这时见她一瘸一拐的样子,心里就有些不好受。扬首看了一圈,找到了顾尔,将他教训了几句。
顾尔嘀咕道:“她经不起推怪谁啊?”嘴上这么说着,却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就道:“那寿宴过后,我们去公主府上,给她赔罪?”
顾易一听,也觉得不错,他们去给驸马赔罪,还能跟殿下说几句话。
寿宴过后,刘宁携于寒舟跟皇上和皇后告退。
出了宫殿,刘宁看了看身边的人,第一眼没看出什么来,又看了两眼,拧起眉头:“脚怎么了?”
于寒舟这会儿脚上不是很疼了,自觉走路姿势还算正常,没想到还是被他看出来了,就道:“不小心扭了一下。不是大事,回去揉一揉就好了。”
心中有些凛然,刘宁是个细心的人,她今后一定要更加谨慎,才能捂住身份。
刘宁看了看她比自己还高出一点点的头顶,想起她脚上特制的靴子,说道:“辛苦你了。”
“为公主效犬马之劳,是我的荣幸!”于寒舟自豪道。
刘宁忍不住笑了一下。只觉得小驸马除了矮了点,竟没什么不妥当:“想要什么?回去赏你。”
“倒没什么,就是总在府里待着,不是很适应。”上了马车,于寒舟自觉坐得跟他有一段距离,才道:“从前野惯了,现在无所事事,挺难受的。殿下吩咐我点事情做?”
刘宁还真想吩咐她点事情做。
他一开始选了她,否掉了处处都好的顾易,便是觉得她机灵变通,有可用之处。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在一旁看着,觉得可以试试了。
“没事做的话,可以交交朋友。”刘宁说道,“年轻的公子,有学识的读书人,没事就请府里来,吟诗作对,饮酒赏花,开宴赴会,都很好。”
若是在公主府设宴,刘宁就有机会跟自己未来的臣子搭上线。若是于寒舟外出赴会,还能够为他传递消息。
他打算在暗中看着,除了顾家兄弟,还有哪些人可用。他要做事,不能总是装病找替身,还是要发展自己的耳目。因此,打算借着于寒舟的手,挑些可用的人,敲打一二,叫他们为自己办事。这样日后他身份大白,立足朝堂,便有不少可用的人。
至于身份暴露,不是什么大事,他的身份要慢慢暴露,事情也要一件一件地做。这样,等到那一日到来,便是水到渠成,而非偷天换日、震惊朝野。
于寒舟不怕他吩咐自己做事,就怕他把自己晾着,立即应道:“是!”
驸马没有官职,但是可以交友。至于交友过密,有可能引起圣上猜忌?想多了,她现在是奉旨交友。
刘宁最信任的是顾家兄弟,打算让顾家兄弟帮着驸马办宴会。恰巧顾家兄弟得罪了于寒舟,来府上赔罪。
“赔罪?”刘宁有些惊讶,“发生什么事了?”
顾易拱了拱手,有些歉意地道:“不小心冲撞了驸马,不知驸马的脚可好了?”
刘宁听到这里,眉头就皱了起来。他想起昨日察觉到的,于寒舟走路一扭一扭的,却还说“没事”的样子,对顾尔就有些不快。
就算于寒舟是平民出身,没读过多少书,可是到底是他钦点的驸马,顾尔对于寒舟这么不尊重,刘宁觉得有点打自己的脸。
他本身就颇有气势,这般沉着脸,让顾易和顾尔都心里突突地跳,顾尔便道:“殿下,我昨日当真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驸马那么弱不禁风……”
“住口!”刘宁冷冷喝道,目光如刀,扫过顾尔的脸,有怒意,有失望,“我知你们心有不服,但这是我的主意,你们争风吃醋我不管,但无缘无故伤了人却找借口,岂是君子所为?!”
他的小驸马不是那么没用的人,他那次“坠马”,小驸马急急上来救他,为了捞住他,大半个身子都在马外,何其危险?还有紧接着的“惊马”事件,虽然两次都是无用功,还坏了他的事,但他却气不起来,因为于寒舟是真心实意为了他。
寿辰那日穿特制的鞋子,也是为了他,否则才不会那么轻易扭脚。顾尔推了人,还找借口,令刘宁很是不快:“回去面壁思过!”
顾尔脸色一灰,再也不敢抬头,行了一个大礼,退下了。
顾易被刘宁留了下来:“我有事吩咐你。”
作者有话要说:
顾尔(哇的一声哭出来):哥,我不想死,我还想再演两集!
第198章 表妹19
于寒舟想要邀请青年才俊们来公主府聚会, 眼下是没有可能的。她跟人家都不相熟,只凭在皇后寿辰那日相见的一面,根本不足以谈交情, 邀请人家来, 没有人会来的。
因此,顾尔冲撞了她,倒是一个好借口了。由顾尔置备一桌席面,为于寒舟赔罪, 借此邀请几位好友作陪,就此可以熟悉起来了。
顾易得了吩咐,回去后就跟顾尔说了。顾尔回到家就面壁思过了, 为了不失去刘宁的信重, 他很干脆地应下来,在知味楼设下赔罪宴, 向于寒舟赔罪。
于寒舟觉得这小子还算识趣,没怎么为难他,就大方地原谅了他。作陪的几人是顾易和顾尔的朋友们, 席上说了些话, 虽然不至于多喜欢于寒舟,至少不觉得她浑身铜臭味、粗鄙。
半个月后,顾易设宴, 邀朋友们小聚, 顺道儿邀请了于寒舟,反对的声音便不是很多,还有人主动跟于寒舟说话。
一个长相俊美, 谈吐大方,性子又好的少年, 不容易叫人讨厌。何况,这人还是驸马,跟公主感情甚笃,自然没有人愿意得罪他。
于寒舟参加了几次聚会,便在公主府设下宴席,回请众人。
这时已经进入九月,众人饮着桂花酒,尝着知味楼送来的新品菜色,谈天论地,吟诗作对,其乐融融。
有人把手臂搭在于寒舟的肩上,跟她套近乎:“阮兄,你我是不是兄弟?”
于寒舟被一个高大的青年压在肩上,沉甸甸的,还有些许的紧张。他不知她是女子,才跟她这样随意,但她怕挨得近了露馅儿。
轻笑一声,将嗓音压得微粗:“程兄,你姓程,我姓阮,莫非今日要跟我结为异姓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