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宁之后,又有几个妃子有孕,生下来的公主都长得好好的,但是皇子无不是三灾八难。为了保护自己的嫡子,皇上秘而不宣,刘宁便做了十几年的公主。
现在他长大了,皇上想叫他恢复身份,并立他为太子。但大皇子和二皇子也长大了,且羽翼渐丰,刘宁是个骄傲性子,他认为时机不妥,想要做点事情,积累政绩,再宣布身份。到时,他在朝中有了威望,在民间有了声望,太子之位便坐得稳了。
除此之外,大皇子和二皇子的羽翼也要剪一剪。
皇上这些年私下里一直在教导他,并且跟自己的两位心腹臣子透露过,一位是顾家,另一位是太傅。他想着,若是宁儿平安长大,便说皇后当年礼佛,得高僧点拨,这一胎需得当做女儿养活才能避过灾祸。若是宁儿平安长大,他却有了意外,两位臣子便是宁儿身后的底牌。
皇上看着自己渐渐长大的嫡子出神,十五年过去了,宁儿终于长大了,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长大了,他很骄傲,为这个孩子骄傲。
从小被当成公主看待,这个孩子却没长歪,心性仍是稳的,只是略有些冷傲,皇上觉得很好。
“父皇的钦差何时出行?”看完了奏折,刘宁抬头看向皇上问道。
奏折既然上到皇上面前,这件案子势必要查办的。皇上表面上派了一位钦差,暗地里还会派一位,暗地里那位便是刘宁。
“七日后。”皇上道。
刘宁想了想,说道:“三日后我去猎场,届时从马上摔下来,让程御医诊一个断腿,而后我在府中养伤,实际上前往南州。”
前往查案,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刘宁虽然搬进了公主府中,不用每日给皇上皇后请安,但是隔三差五还是要进宫的,况且也少不了交际。
倘若是摔断了腿,伤筋动骨一百天,便不必时常进宫,还可以闭门不出。
“太危险了。”皇上皱眉,“从马上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刘宁扬起下巴:“我的骑术,父皇不知道吗?”
刘宁虽然从小是公主,那也是皇后生出来的,地位极高,又受宠爱。况且从小聪明伶俐,跟着其他皇子公主们去上书房读书,一直是被先生夸奖的,就连骑射都不错。
但因为他是“公主”,所以就算很出色,大皇子和二皇子也没把他放在眼中。
“你出行,府中怎么办?”皇上又问道。
“交给驸马。”刘宁道。
“他撑得住吗?”皇上不太放心。
刘宁却很放心:“他可以。”
那个好色的小子,机灵得很,就算养伤期间有人来了,想必也能应付得过去。想起之前的几次试探,以及郑杨挑事那次于寒舟的表现,刘宁并不怎么担心。
父子两人又谈了些具体事宜,三更时,刘宁才离开了。
而此时,于寒舟躺在驸马的大床上,睡得香。
第二天一早,于寒舟缠好束胸,自己穿好衣服,才打开房门。
下人们已经等候许久了,得到她的示意,才端着水、毛巾、牙刷等进门伺候。
洗漱过后,又由侍女梳了头,这才往公主房间走去。
和大美人一起吃早饭,于寒舟有点期待。
“公主,早。”踏进门,于寒舟看到了坐在梳妆台前,由侍女梳理长发的刘宁。
乌黑浓密的长发已经被梳起一半,还有一半柔顺地披在背上,衬得他侧脸白皙无暇。
刘宁生得很白,雪肌无瑕,于寒舟自己也是女子,却远远及不上她。可能是基因的问题吧,于寒舟心中想道,十分羡慕刘宁的美貌。
她坐在桌边,往自己这边看过来,刘宁从镜子里看到了,就有点烦。本来就没睡好,心情有点差,这时便沉着个脸。
“公主是没睡好吗?”于寒舟便跟她说话,“那等我们吃过饭去宫中请安的时候,公主在马车上睡一会儿。”
刘宁仍是不说话。
他不是个话多的人,面对自己的幌子驸马,一个毛都没长齐却狂言夜御七女的小子,更没话说了。
于寒舟察觉到他不想说话,便闭口不言了,也不再看他了。
来日方长,等他心情好了再看,也是一样的。
用早饭期间,于寒舟也忍住了,没怎么往对面看。不过,夹菜的时候,余光还是能看到一点。有大美人下饭,这一顿早饭于寒舟吃得很好。
饭后,两人进宫,给皇上和皇后请安。
宫中礼仪,于寒舟是学过的,但她不太会说话,因此便扮演了拘谨小子的模样。皇上和皇后倒没难为她,说了几句话,就叫他们回去了。
“昨日累着了吧?回去好好休息。”皇后心疼地拉着刘宁的手道。
宫中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公主不是公主,作为宠爱公主的皇后,她说了一句非常符合正常情况的话。
刘宁低头不语。他不说话,也很符合正常情况,大家都觉得公主害羞了。
于寒舟听到这里,心念转了几转,也配合地道:“昨晚是我孟浪了。”
她满脸的愧疚表情,使得皇上和皇后都是一噎。
帝后两人都是知道自己儿子情况的,那是绝对不可能有什么洞房的。这位小驸马如此上道,让皇上和皇后有些噎住。再看一旁的刘宁,脸色也不大好。
“咳,驸马和公主回去吧。”皇后松开了刘宁的手。
刘宁和于寒舟便行礼告退了。
回去的路上,刘宁绷着个脸,浑身散发着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