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璋愣住了,随即嘴角就翘了起来:“我省得了。”
他从主院离去后,不紧不慢地回自己的院子。心里想,如何同她提起呢?
自她嫁过来,快两年了。知根知底,互相很是熟悉。她化名长荣跟他一同进出,他愈发了解她的为人,喜爱只多不少。
他认定她是今生唯一的妻子,但她是否也这样想,他没把握。
她待他很照顾,却缺乏了一些亲近,她始终记得当初的协议,并未真的把他当夫君看待。
磨磨蹭蹭间,到底是进了院子。
于寒舟正在盘点自己的产业,见他回来,就打了个招呼:“回来了?”
“嗯。”他说着,慢慢走进去,在她对面坐下。
于寒舟没察觉他的异样,埋头看着账簿。等到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她终于忙完,抬头见他还坐在对面,而且手里什么也没拿,就干坐着看她,不禁讶异:“怎么这样看着我?”
他犹豫了下,到底鼓起勇气说道:“母亲方才问我,几时能抱孙子。”
于寒舟听了,轻轻笑了,她问道:“你怎么答的?”
“我没答。”他摇摇头,“我等你的意思。”
她不点头,他不能胡说。
他见她沉吟不语,一时有些紧张:“我,我比从前好多了,以后还能更好,我会好好对你,你……你别走罢?”
他如今褪去那副形销骨立的丑陋模样,自问也是俊美男子了,再说话时底气就多了不少。说完后,眼也不眨地盯着她。
于寒舟这两年与他同吃同住,住在一个屋檐下,倒觉得这人不错。他还能允许她扮男装,与他同进同出,实在是个加分项。再者,他性格也很可爱,她觉得如果和离再嫁,恐怕是挑不到这么好的人了。
她如实说了:“我已经不想走了。你便撵我,轻易也撵不走的。”
他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
如此直白!
如此热情!
就跟他想象中的一样!
他心头如同炸开一团火,燎得他又痛又快活,嘴角止不住地上扬,都要咧到耳根了:“我不撵你。我怎么会撵你?”
他巴不得她做他妻子。
“不过,这两年我不想生孩子。”她补了一句。
她如今也才不过十八而已,身量将将长成,她不想冒风险生孩子。再过上两年,二十来岁,就可以了。
至于行房,两人如果说开,以后就要一个被窝睡了,难免擦枪走火。水到渠成的事,她不排斥,只不想生孩子。
贺文璋忙点头:“好,听你的。”
她不同他和离,肯跟他过日子,他便喜不自胜了。晚点生孩子?又有什么?再说,就算想生,也不是说生就能生的,成亲三年仍不开怀的,多了去了。
“倘若母亲问起,怎么一直不开怀,你不能推我头上。”她道。
贺文璋点点头:“自然。”说完,他还笑了,“我这样的身子骨,怎么也推不到你头上。”
于寒舟见他肯,而且无怨尤,微微笑了。
也许他以后会变卦,但这两年她的日子还是会很好过的。
“那我不同你和离了,你身体也大好了,之前答应送我的东西……”于寒舟记起这茬,问了一句。
当初说好的,她安安分分做贺大奶奶,他死后为她留了东西。不知那东西是什么?
贺文璋听了,摸了摸鼻尖,答道:“是温泉别庄。”说完他急忙补充,“你不同我和离,别庄也是你的,你想几时去住,便几时去住。”
他若死了,别庄给她。他活着,别庄也是她的。
“倒没区别了。”于寒舟笑道。
他想了想,道:“那我每季画一副花样,给你打首饰?”
总不能叫她觉得亏了,他得好好对她,她才会死心塌地跟着他,热烈地爱着他。
夜间,贺文璋提前叫人撤掉一副被褥,两人躺在一起。明明没挨着她,他身上如火烧一般。
健康的体魄带给他属于雄性的强势和魄力,他翻身覆在她身上……
次日。
贺文璋携着于寒舟到主院请安。侯夫人见大儿子圆房后仍然活着,并且红光满面,意气风发的样子,热泪盈眶:“好,好。”
贺文璟也为大哥开心。他原先总觉得于寒舟嫁过来心思不纯,虽然嘴上不说了,心里总是提防的。现如今,他由衷唤一声:“大嫂。”
“二弟也要定亲了吧?”于寒舟对他一笑。
贺文璟脸上有些红,不自在地答道:“嗯。”
他和女主相识相知,很快要成为一家人。但这次于寒舟不会多做什么,她的男人,没什么不好,她的日子过得充实而快乐。
百花盛开之际,贺文璟定亲,而后于寒舟和贺文璋离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