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2 / 2)

祭拜完了之后,容吟霜就带着两个孩子下山去了。

大儿仗着自己腿脚快些,就跑在娘亲和弟弟前头,容吟霜一手要抱着耍赖不肯再走的幺儿,一手还要提着空蓝子,见大儿越跑越远,只好在后头大叫:

“别跑太快了,等等我们。”

容吟霜说着也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转过角就看见了大儿的背影,只见他正拦在一个中年男子面前,说着什么话。

容吟霜赶忙跑过去,就见那中年男子脸色不对,将幺儿放下,她走上去将大儿拉到自己身边,还未说话,就觉得大儿的情况不对,一双眼睛变得鬼气森森的。

不好。容吟霜心道。

指尖捏诀,以拇指打出金光,强按住大儿的眉心,稍一使力,就见一个白色身影自大儿体内被强力推了出去。

那白影摔倒后仍不收敛,还要再来缠大儿,容吟霜只好咬破了手指,暗自画符,肉眼不可见的将符打了出去,血红的符咒将那白色鬼影禁锢,让她不能再动弹,直到现在她才看清那只鬼的模样,脸色青紫,嘴唇几乎发黑,嘴巴张大不住狂叫,就连舌头也是青紫一片的。

不再去理会她,容吟霜弯□子将昏迷过去的大儿背在背上,牵住了幺儿的手,这才觉得心里踏实了些,抬头看了看先前那个被大儿拦住去路的中年男人,问道:

“这位先生不好意思,我儿子惊扰了你,没吓着你吧。”

那中年男子留着干净的山羊胡,听容吟霜说了之后,就和蔼的摇手,说道:

“哦,不不,先前这孩子从出来跟我说了些胡话,我倒是不要紧,只是孩子这是……”

容吟霜看了看那个不住往他身边蹭的女鬼,微笑道:“他没什么,只是玩的有些疯,累了罢了。若是先生无事,我便告辞了。”

“好,若是孩子有事需要帮忙,你就去城东殷府找我,在下尹子渡。”

说完这些那中年男子便孤身上了半山腰,容吟霜解开了那女鬼身上的封,厉声说道:

“若是再被我撞见你俯身无辜之人行恶,我便收了你,叫你堕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那女鬼根本就没听清楚容吟霜的话,在解封的那一刻就继续跟到那中年男子身旁,倒是不见了先前俯身时的凶恶,变得柔顺温婉起来,像是怕惊扰了他一般,只是默默的跟着。

那个男人叫……尹子渡?好熟悉的名字啊!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看见了骐骐酱给的手榴弹,满血复活了啊,有木有!!!谢谢骐骐酱。么么。

☆、第39章 雀姑

从山上下来,大儿就醒了,容吟霜将他前后左右都看了个遍,确定他没事之后,才把他放下,叫他自己走的。

问他知不知道自己刚才跟那个人说了些什么,原以为大儿会一无所知,谁知道他竟然说了出来:

“好像说的,我被毒死……”

大儿绞尽脑汁也只记得这几个字,容吟霜想了想刚才那个女鬼的模样,浑身青紫,的确像是被毒死的样子,看她的形态,应该也是死了没多久,所以才那样迫切的想要告诉那个男人自己的情况,可是他们已经阴阳相隔,她就是喊得再大声,那个尹子渡也不会听见了,所以,她只好借由外力,附身是最方便的做法,但大人的毫光高,一般不容易下手,而大儿正好出现,她就不顾一切的找上了大儿。

想着大儿刚才的模样,容吟霜就觉得后怕,要是她没有正好赶到,又或者她就是赶到了,却也没法制住那女鬼的话,大儿今日怕就遭难了。

看着左右手牵着的两个孩子,暗自下决心,晚上回去就在他们身上画下金刚符,以免类似事情再次发生。

祭拜了一个上午,两个孩子也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容吟霜估计茶楼里现在正忙,大伙儿也应该全都吃过午饭了,她回去也是给他们添麻烦,就带着两个孩子随便找了一家小饭馆,点了两荤一素一汤。

吃完了之后,才回到茶楼里。

一如既往的人声鼎沸。

宝叔忙着算账,只是跟她点了点头就忙的不可开交了,大儿和幺儿吵着要找李管事听故事,容吟霜就带着他们去找李管事,可在茶楼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最后还是听见小六指路,才在门外转角处看见了他。

他正弯着腰,不知在做什么。

走过去一看,就见冯书才伏在路边吐得稀里哗啦,脸上全是泪痕,双眼通红的厉害。

“他怎么了?”

李管事正在替他顺气,回头一看是容吟霜,就站直了身子,对她说道:

“雀姑过世了。”

容吟霜蹙眉:“雀姑?是谁啊?”

李管事正要解释,就见冯书才听见‘雀姑’两个字之后,就哭的更加厉害,不是那种假惺惺的哭,而是正正宗宗的嚎啕大哭,丝毫不顾颜面的那种。

李管事见他这样,也不敢再在他身边说话了,就把容吟霜请到了一旁,说道:

“雀姑就是冯贤弟的青梅竹马。半个月前据说病死了。”

容吟霜将李管事的话放在脑中缕了缕,终于明白其中的关系,疑惑道:“哦,也就是你们之前说的那位昌文馆大学士尹子渡的夫人吧。”

李管事见容吟霜搞懂,十分欣慰,连连点头:“是是是,就是她。书才贤弟一生的挚爱,就这样没了,他能不伤心吗?”

“……”

容吟霜又将脑袋够着看了看冯书才,见他吐完之后,就整个人倒在路边上,哭的死去活来,吸引了好些路过之人的注目,纷纷猜测这人到底是在发什么神经。

脑中想起先前在半山腰遇到的那人,还有跟在他身边的那只女鬼,不会这么巧,就给她遇上了吧。

又想起先前看到的尹子渡的样貌,不像是冯书才说的那样不堪,难道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冯书才一连好多天都是烂醉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