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心念念为李穆着想,自然是兄妹情深。
唐菀歪头想了想,觉得大公主的确为李穆很费心。
不过姻缘这样的事,可以帮着牵线,帮着在人耳边多说好话,说双方的优点,却不能帮着催促逼迫。
旁人的期待也不能叫夫妻俩幸福地过日子。
好歹得有缘分,能看对眼呢。
她堂妹唐艾成亲之前,还和未来夫君见过,彼此有意才说亲。
李穆与阿香自然也该这样。
唐菀就出主意说道,“若是什么时候你能不着痕迹地叫哥哥与阿香遇到一次。如果彼此有缘分的话,那自然他们自己心里都会对彼此有些感觉。还有,别和干娘提,不然只怕哥哥要被念叨得不敢回家了。”她叮嘱了大公主几句,大公主想了想便笑着说道,“也用不着我来。阿香最近应该会时常进宫,阿兄也时不时在宫里打转,他们自己遇到了,自己随意就是。不过我倒是很喜欢阿香。”
唐菀听了也抿嘴笑。
其实她也很喜欢阿香。
她因有孕,唐菀不敢叫她十分熬着,见她已经有些疲惫了,便送她与南安侯回了家,自己与凤弈回了王府。
等回了王府,唐菀便好奇地问道,“叔祖回来京都了,那关外那头如今是谁去接管啊?”河东王嫡孙这辈子竟然毁了京都,那关外岂不是群龙无首?
她这样好奇,是因为上辈子完全没有在意过这里面的事。
凤弈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说道,“暂时叫副将接管几年,然后……”
他顿了顿,唐菀却福至心灵了。
“然后陛下会叫你去关外,对么?”因凤弈这辈子活着,所以皇帝只会把关外的兵权交给自己信任的凤弈。
凤弈看着唐菀轻声问道,“这两年我会在京都养伤。至于日后,若是陛下命我去关外,阿菀,你和孩子当真……”
他还没有说完,唐菀已经凑过去,蹭了蹭他的脸颊。
“你在哪儿,我们就都在哪儿。我们一家永远都在一块儿。”她轻轻地说道。
凤弈的眼底生出细微的笑意。
他垂头,亲了亲唐菀的嘴角,又轻轻咬她的耳朵突然问道,“你今天怎么多看了好几眼那小子?”他问的自然就是河东郡王嫡孙了。唐菀被咬得浑身发软,只觉得抱着自己的这是好大的醋精,一边小声哼哼,一边说道,“就是十分好奇。想要瞧瞧是怎样的人,叫叔祖能爱孙儿更超过爱儿子呢。”
凤弈又咬了咬她的耳尖儿。
唐菀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河东王府的事,软在他的怀里什么都不在乎了。
其实说起来,河东郡王回了京都,交还了手中兵权这件事并没有带给旁人什么。
叫人说起来,也不过是一个实权王府回归京都罢了。
倒是河东世子妃给唐菀下了几次帖子,请唐菀去河东王府吃茶。
这位世子妃是个人品不错的人,唐菀便也不拒绝,来往得多了,世子妃便对唐菀更加亲热,对唐菀少了几分生疏,多了几分亲切。
她不仅对唐菀好,也对唐菀带来王府的几个孩子很好。
记得跟凤念结伴儿的是安王嫡孙,她便也时常请安王妃来说话,看着小家伙儿们在王府里热热闹闹的,世子妃难免露出几分羡慕。
她显然急着抱孙子,可是儿子似乎并不着急。
看着她那么着急的样子,唐菀觉得跟广陵侯太夫人太像了,日后如果这两位撞在一块儿,或许很有些共同语言。
不过她也知道这位婶娘并不是一个不懂眼色的人。
因她到了京都这么久,只亲近几家王府的女眷,唯独却没有邀请景王妃。
虽然说景王最近的确不怎么在京都走动,可宫中并没有什么景王失宠的传闻,世子妃能疏远了景王府,叫唐菀默默地想……难道景王的那些叔侄情深之类的风流艳事,已经连边关都知道了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景王也太凄惨了一些,叫人想到景王曾经围着凤樟打转的意气风发,很是唏嘘呢。
在她而言,不过是唏嘘了一声风水轮流转,害人先害己之类的,可是对于景王府来说,景王府的门庭冷落,还有写给东宫的书信石沉大海,都叫景王觉得惶恐。
他觉得自己得付出一些投名状,才能叫太子谅解了。
想到自己当初是干了什么好事才叫太子记住了自己,景王思前想后,突然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他没有等太久,就在大公主生下来南安侯长子后,朝堂上突然有人提到了太子子嗣的问题。
皇帝膝下儿女三人,年纪轻轻的二皇子与大公主都有了子嗣,可太子都已经大婚两年,为何还没有子嗣?
东宫无子,朝中只怕要动荡不休。为了稳固超纲,群臣建议东宫迎入新人,绵延子嗣。
这个议题一出来,群臣沸腾,景王只觉喜极而泣,忙不迭地跳了出来,指着那些要求太子纳妾的朝臣斥责为佞臣。
东宫尚未有嫡子出生,却叫太子纳妾生下庶子,过于操劳坏了东宫的康健,安的什么心?
不仅是佞臣,还是奸臣,乱臣贼子!
景王在朝中为了守护元妻正统对这些乱臣贼子破口大骂。
唐菀知道这消息的时候惊呆了。
背后谋划了这一切,意图逼迫东宫承认不能生养尽快过继的二皇子也呆了。
景王……
怎么窝里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