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念也与安王长孙感情越发地好了。
因为安王长孙格外亲近凤念这个比自己不过大了几个月的堂兄,离不得,因此唐菀还给小家伙儿专门在凤念房间的隔壁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
安王长孙在清平王府住下了。
凤弈见到自己引狼入室,引了一只小狼崽,又勾引来了一只小狼崽,清平王府越发没有自己的立锥之地,气得眼前发黑。
他很担心哪一天回家一看,自己的家里已经成了崽山崽海,满满地住着狼崽子。
只是看着唐菀高高兴兴地带着两个小鬼在玩,他又哼了一声,没有叫围着自己叫王叔的两个小鬼去罚站。
这样过了几日,唐菀算了算日子,觉得封地上的皇族已经离开京都的都差不多了,也该去宫里帮忙,不管是看望太后与皇后,就算忙着太子大婚的事,或许也有自己能力所能及的地方,因此便带着凤念与安王长孙凤吕一同往宫中去了。
她浩浩荡荡地带着两个白嫩嫩的小东西进宫,太后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笑了,叫唐菀坐在自己的跟前,看着两个孩子一本正经地给自己施礼,便笑着问道,“你怎么如今还养着吕哥儿?”
“他们兄弟感情好。”唐菀抿嘴笑。
其实凤吕也邀请凤念去安王府住两日。
只是总是笑眯眯十分大方的凤念却拒绝了他。
他舍不得离开他的王婶。
“怪不得堂兄这几日进宫,都仿佛被人欠了几万两似的。”大公主压低了声音不叫小家伙儿们听到,见唐菀脸色绯红,便低声问道,“念哥儿生母的嫁妆,东山王府还了没有?这都过了年了,不能总是拖着吧?”
她比凤念还关心这件事,唐菀觉得有趣儿,抿嘴笑着说道,“快了。说是往京都运,在路上呢。”她这么说,大公主便提醒说道,“可别叫他口口声声一句在路上被打劫了,这些银钱就都飞了。”
“那不能。我们阿奕说了,丢了也是东山王府弄丢的,叫他们原数赔偿就是。”
唐菀这话叫大公主觉得,只怕东山郡王要被逼死。
想赖账也没法子呀。
如今东山郡王被太康大长公主压在了京都,哪里敢与凤弈作对。
“那就好。”她顿了顿,便对唐菀说道,“还有一件事。我母亲要出冷宫了。”
唐菀一愣,见大公主脸色平静,便试探地问道,“你担心你的婚事有波折么?”
“那倒是没有。”大公主便笑着说道,“被父皇这样惩罚,母亲不敢再插手我的婚事。我明白为何母亲要放出来。若我大婚,母亲却被关在冷宫,只怕我的脸上不好看。父皇也是心疼我。”
她见凤念与凤吕已经开心地拱在太后的身边讨好了,都跟小奶狗儿似的与太后挨挨蹭蹭,忍不住笑了起来。唐菀也觉得皇帝是用心良苦,是真的很给大公主面子,不想叫大公主大婚的时候生母却落在冷宫不能送她出嫁留下遗憾,因此也没在意什么。
反正罗嫔已经尝过苦头了,她早就知道,皇帝不可能总是把她关在冷宫。
然而就算是这样,当唐菀再一次看见来给太后谢恩请安的罗嫔,揉了揉眼睛,都呆住了。
那个形容憔悴,瘦成一把骨头,一副低头做人的女人,当真是曾经娇艳娇美又意气风发的罗嫔娘娘么?
喝粥真的有用。
第99章
罗嫔徐徐弱弱地上前,给太后福了福。
太后淡淡地看着她。
见她神情憔悴,如惊弓之鸟,整个人之前身上的那股子娇滴滴后宫宠妃的气儿都没了,太后就知道罗嫔这一回是真的怕了。可就算是罗嫔怕了,太后也觉得她并不是一个聪明人,要不怎么有句话叫好了伤疤忘了疼呢。
太后就觉得别看罗嫔现在老实,只要等这股子刚刚在冷宫吓出来的气儿缓过去了,不知道还要闹出什么。
她的神色便越发冷淡起来,见罗嫔上前怯怯地给自己请安,便说道,“这次是皇后给你求情说,宣平大婚,你是做生母的,总不能还叫你关着,叫宣平嫁出去也心里担心你。罗嫔,你要记得皇后与宣平对你的记挂,日后好自为之。”
太后看着急忙点头虚弱答应的罗嫔,又觉得没意思。
虽然古往今来,帝王总是后宫三千,这是大家都习惯的事。
可是经历了先帝贵妃,再经历了愚蠢的罗嫔,太后就觉得后宫之中女人多了很没有意思。
她觉得此生最轻松愉快的时候,就是罗嫔给关在冷宫,皇帝也没有再宠幸其他嫔妃的时候。
看不见那些嫔妃们的争斗,算计,还有许多的风波,太后觉得日子过得比从前任何一个时候都舒坦。
她便对什么给皇帝,给太子纳嫔妃意兴阑珊,完全没有这个想法。
难道叫皇帝与太子多多宠爱女人,看着那些美人们在自己的面前勾心斗角很有意思么?
太后觉得自己老了,想多活几年,过几年安生日子,不想再看见后宫生出许多的波澜了。
如果可以,她都想把罗嫔继续给关着。
可这对大公主的颜面伤害太大了。
太后心里想着心事,眼神也带着几分冷漠疏远,罗嫔垂着头应了一声,只觉得自己的眼眶酸涩无比。
她被放出来,可是皇帝却并没有来见她。
好歹她也陪伴皇帝这么多年,为陛下生儿育女,怎么能这么无情?
甚至连她被放出冷宫,都是皇帝看在皇后与大公主的面子,没有半分对她的怜爱心疼。
难道当真是连夫君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的孩子们么?
罗嫔心里伤心得不得了,再想想打从过了年就踪影都不见的二皇子凤樟,又觉得自己心里扎心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