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的话,他又不是真的爱上了慧虚,把人撩了又说“对不起你只是个替身”,岂不是成了大渣男?
“而且,谁要找他的替身啊。”睚斐心想,“连他本人,我都已经不想要了,找个屁的替身!”
潜意识中做下这样的事,甚至让睚斐感到略微丢脸。
“算了,反正我是不会承认的。”他心安理得地让宝玲弄点吃的,准备吃饱喝足好好睡一觉。
从醒来折腾到现在,他根本没能好好休息。
他这边很淡定,外边儿小和尚疑惑地摸摸脑袋,“咦,他真的没有再缠着慧虚师叔哎。”看了看客院,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师叔,伏善小和尚觉得那个纨绔似乎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这时却有个年长些的和尚在旁边嗤笑一声,“伏善,你还是太天真啊,说不定那人是要欲擒故纵呢?”
“欲擒故纵?”这对于伏善来说,实在太难理解了一点。
而那边儿站在树下的慧虚面容藏在阴影之中,看不明晰,却忽然心有所感,见到客院那边的梨树林里,似乎有一道白影一闪而过。
他略略皱了皱眉,到底没有管,转身朝着后边去了。
如此甚好,无红尘扰心,方能潜心修佛。
慧虚想着。
第4章
这一觉睚斐睡得非常安心,其实他不太担心最近于氏母子会来找他的麻烦,因为昨天那场生日宴上的表演,绝对会对李清远的名声造成相当大的打击,他装了熬了十一年,当然是很能忍的,这种所图甚大的人,绝不会太过冲动。
如果睚斐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恐怕李清远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结果他睡到下午醒来,就听到了一个新消息,几乎要将昨日生日宴上发生的事给盖下去。
“现在外面的人都在讨论这个?”
“是啊大少爷,真想不到二少爷还有这等手段。”宝玲哼了一声,“只这半天的功夫,就放出了风声来,怕是早已经订下了吧。”
“聪明。”睚斐吃着斋菜,“如果不是昨晚发生的事情对李清远的名声影响太大,恐怕这事儿倒还真不一定现在就透露出来。”
宝珠撇撇嘴,“他们当真坏得很。”
“可不能仅仅用坏来形容啊,这手段当真可以,短短半天,便将这消息传遍全城,不愧是他李清远。”
李清远还真没给穿越者们丢脸,手段相当可以。
不说这消息传播的迅速性,单单他能追求到那位贞阳公主,就足以彰显他的手段不凡。
现如今圣上有七子四女,皇后所出的二公主体弱多病,宫女所出的三公主地位低下,淑美人所出的四公主年方六岁,尚不知事,唯有大公主贞阳容貌秀丽机敏聪慧,极得圣上喜爱,加之她乃是宫中静贵妃所生,与当今太子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自然与旁人不同。
这位圣上长女十一二岁时便传出些许才女名声,一向是大乾一众贵女中出了名的才貌双全天下无双,圣上也乐得旁人夸赞自家女儿,一时间贞阳公主之名在民间也时常流传。
“大少爷你的婚事两次都被搅黄了,我之前还在想怎么她连自家儿子的婚事都不急,原来在这儿等着呢。”宝玲还是有些不甘。
睚斐没有反驳,既然是在古代,勋贵之间早早订婚才是比较正常的。男子二十加冠,他前几天其实已经满了二十岁,不过当时躺在病床上,自然没有人提起。
于氏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手,就是因为只要睚斐加了冠,即便是她不给他找老婆,皇后也绝对会插手了。
在大乾,到了二十岁就可直接成亲,跳过订婚这一步骤,这规矩即便是睚斐原本不知道,现在也知道了。
不过,对于于氏之前处心积虑搅黄他的婚事,睚斐并不反感,毕竟他原本也不想结婚,以他的性向来说,真的不必去祸害好好的女孩子了。
“他这消息放得快,也不知道和宫里通过气没有。”睚斐不慌不忙地说。
即便早就已经暗中有了约定,也不代表静贵妃、太子甚至是贞阳公主愿意以这种遮盖丑闻的方式将婚事宣扬出去。
“他还是着急了啊。”睚斐觉得今天的斋菜味道十分不错。
是的,李清远着急了,他一夜未睡,第二天在镜前梳洗,竟觉得自己平白憔悴了不少,顾不得多瞧,便匆匆往他母亲于氏院里去了。
临走之时并未发现自己的眼中隐隐透着红光,实则他再如何仔细去看,恐怕也无法察觉自己已经沾染了魔气,已有入魔之相。
不害人的魔,那叫魔吗?
以往睚斐真的是个好魔,但并不表示他没有魔的手段,恰恰相反,他的血脉高贵,乃是魔帝之子,堂堂魔界魔君,沾染了他的魔气,只会比碰见旁的魔更加凶险可怕。
……这一点,连睚斐自己都不是非常清楚。
毕竟他一向是个好魔,只吃香喷喷的食欲来着。
“这等事,让我入宫与贵妃娘娘商量一下比较好吧。”于氏犹豫了一下说。
李清远急道,“母亲,若是他们不同意呢?且事情拖的时间越长,恐怕我与你的名声越差,昨晚来的是些什么人,母亲也不是不知道。”
于氏当然知道,也明白李清远十年间立下的名声恐怕就要被毁于一旦。
“若我们急急忙忙将事情宣扬出去,怕是会恶了贵妃和太子啊。”于氏并未将贞阳加上去,因为她知道这位公主殿下早已经对她的儿子情根深种。
“好感这种东西以后再慢慢刷回来便是了。”
于氏不太明白李清远口中的“刷好感”是什么意思,但见儿子已经下定决心,她也只能帮他一起。
“若非你父亲始终不能下定决心,我母子的处境怎会如此艰难。”于氏略有些怨恨地说。
睚斐指责李贤岳放任于氏捧杀他,这一点没错,偏于氏也在怪这个男人无法下定决心,才逼得她不得不动手。
女人的心思总是细腻敏感的,哪怕她将李睚斐贬低得一无是处,仍发现李贤岳对这个嫡长子虽已经嫌弃万分却并未放弃他,这让于氏既恼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