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的隔阂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傅韶修顿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开始聚中精神寻找起露营地来;一小时以后,他带领大家在一处背山环水小山谷里停了下来。
洛琳潘老四等人对傅韶修的决定从来都没有二话,但萧凉却打量起洛琳来;一下车,他就看到洛琳俏脸飞霞眼眉含笑的样子。
他知道中午给这两人添的堵,这会儿全部都土崩瓦解了。
萧凉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洛琳……
可这会儿洛琳的全副注意力都放在傅韶修身上呢,她甚至都没有看过萧凉一眼!
顺着洛琳的视线,萧凉看到傅韶修正在指挥潘老四在几棵树之间绑吊床,而洛琳则亦步亦趋地跟在傅韶修身后……
跟着傅韶修走了几天以后,萧凉不得不承认,此人确实是个谨小慎微心思缜密之人。
他一直带着众人在山里转悠,走上几天耗尽了资源以后就回到县城或者村镇补充物资,然后再走山路。
这样一来,京城与庆城之间的直线距离就由两千公里拉长到了近四五千公里,虽然进程极缓慢,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是一个最安全的法子。
而现在,这个世界已经完全失去了所有的通讯信号,就连无线电也是时灵时不灵的,更没有gps等导航定位系统;但傅韶修的方向感却极好,他带着他们上山下山,像一个本土司机一样带着他们走着最偏僻的路,却从来都没有迷过路或者走偏过,他到底是怎么做到如此精准的定位的?
萧凉眯起了眼睛。
他一定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大约是中午洛琳猎的那只狐狸,令萧凉手下的那些男人们都感到了面上无光。于是当看到潘俊开始挖坑垒灶,白梦柔也开始从车上往下搬锅搬碗什么的;这些人就自告奋勇,说想去附近打猎。
傅韶修沉思片刻,点点头,让他们不能离开营地三公里远,同时还让其中两人留下干些杂活;众人并没有异议,就分头行事了。
萧凉看在眼中,心里却堵得难受。
傅韶修让一人去附近拾柴火,另一个则拎着折叠桶去附近提水;他则带着洛琳搭起了油布架子。
洛琳一看到他要搭油布架子,心中大喜,说道,“师兄,我们今天可以洗澡啦?”
傅韶修含笑看着她,摸了摸她的头。
不一会儿,土坑挖好了,灶垒上了,还架了锅烧起了开水;又过了一会儿,傅韶修的油布架子也搭好了。
洛琳第一个去洗澡洗头,洗完以后,她惬意地舒了一口气;又催白梦柔去洗,还把傅韶修送给自己的洗头水沐浴露什么的拿给她用。
白梦柔不再矫情,趁着那些男人还没回来的时候,快手快脚地洗完头洗完澡。自离家后,这两个月以来,她还是第一次接触到洗发水和沐浴露呢!
洗去一身的泥垢和汗味儿以后,整个人都感觉到十分清爽……
不久,打猎的男人们回来了;他们的收获还不错,打到了几只獐子和兔子。见到营地里搭起了油布架子,还有热水可以洗澡,所有的人都高兴坏了。
直到月上中天,十几个人才轮流着洗完了澡,然后围在篝火边,吃着肥得流油的烤獐子肉,和炖得又香又浓的兔肉山药汤。
吃完丰盛的晚餐以后,傅韶修把众人召集起来,用小树枝在土地上画起了简易地图,并把接下来的前进计划跟大伙儿说了一下。
两天以后,他们会经过一个叫做鹰嘴镇的地方。
这鹰嘴镇跟杨家镇一样,从地理位置来说是个交通要塞,不管是走高速国道还是县级公路,都是北上的必经之路。
所以这鹰嘴镇的情况可能跟杨家镇的情况差不多——也就是说,那里很有可能在灾难来临之前就聚集了大部分人,再换句话说,现在那里有很多丧尸!
但那也意昧着,那里可能会有丰富的物资!
所以傅韶修决定把鹰嘴镇定为下一个物资补给站和休息点。
在傅韶修讲解行动计划的时候,不时有人把目光投向萧凉……洛琳韩老四虽然不知道情况,但白梦柔和潘俊却是知道原因的。
萧凉身上有一幅标注得十分详细的军用地图,当初他们正是靠着这幅地图,才推断出洛琳等人肯定会在杨家镇落脚。
后来他们会合以后,傅韶修反而替代自己变成了队伍的领头人和带路者,萧凉曾不止一次地想拿着那张地图去打傅韶修的脸!可后来……他却发现傅韶修选择的路线竟然与军用地图的详细程度一致,他几乎都要开始怀疑傅韶修是不是也有这么一幅地图了!
见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自己,萧凉隐有怒意,却拼命地压抑住了。
他面无表情的打量着傅韶修……
在鹰嘴镇补充物资和稍做休息是吗?
想来鹰嘴镇的情况肯定不会比杨家镇好到那里去……上一回“奎蛇2号”没能把这个姓傅的给收拾了,可这一次或许他就不会那么幸运了!
没有人知道萧凉心里在想些什么。
萧凉开完简短的会议以后,就指了几个人轮流站岗放哨,然后让大家早点儿去休息。
唯一的两副吊床被让给了小队中的两个女孩;潘俊身体弱,经不起半夜的露水,所以就让他仍然睡在越野车的车后座。
傅韶修和潘老四则躺在篝火旁的干草堆上休息。
萧凉的手下有几人睡在校巴上,也有几人像傅韶修他们一样,找了些干草铺在火堆旁和衣而睡。
洛琳今天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晚饭也吃得饱饱的,这会儿睡在吊床里虽说觉得很舒服;但还是觉得有点儿冷,可傅韶修像是知道她冷似的,又往火堆里扔了几块柴火进去。
不大一会儿,她就被烤得暖烘烘的。
洛琳觉得惬意极了,她翻了个身背对着篝火,把背后也烤得暖暖的,然后又翻回来了……
她想在临睡前再看他一眼。
他正侧卧在篝火旁,脸朝向她的位置,两只眼睛一动也不动的盯着她;见她看着自己,他便便朝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