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燕云戈爱他、敬重他,心里眼里都只有他。
云郎,灿灿光辉之下,陆明煜忽而再次拉住燕云戈的手,朝他一笑,朕忽然想起来,你病愈至今,仿佛还从未侍寝吧?
第15章 侍寝 自然因为我思慕陛下。
花火之下,天子不光面上是笑,嗓音里也都是促狭。
燕云戈看着、听着,心跳漏去一拍。
成了。
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
皇帝喜爱他,偏偏一开玺就被政事缠住,久久不来永和殿,之前说的教导骑射也没了下文。
燕云戈不会和朝堂之事争宠,但他知道,自己并不满意这样的状况,而陆明煜一定会因冷落自己而愧疚。
如果他在陆明煜的愧疚上稍稍添一把火,兴许能得到不错的结果。
早在天子没来永和殿的第二天,这些念头就在燕云戈心中过了一圈。后面让人去寻放花木偶,又在李如意差了小太监来报,说皇帝今晚多半要来这边时将殿中灯烛熄灭。说来也没做多少事,却果真收获了意料之外也许是之中的答复。
燕云戈仿佛局促,嘴唇轻轻抿一下,才说:是。
面上这样,心中却很冷静。
皇帝好像更喜欢他示弱。
见了他的反应,天子的笑意更浓。
李如意早就有眼色地让人重新为宫室点灯。恰好放花木偶已经燃尽了,宫人将其拿下。陆明煜看一眼被改造成半个演武场的院子,心思微动,想着明日倒是可以清闲,再让云郎带着自己练练体魄。
至于今天,他朝李如意看一眼,李如意隐秘地点头。
但凡跟在天子身边的人,谁不知道皇帝和燕将军的那重关系?燕将军侍寝时要用的东西可一直备着呢,陆明煜随时都能取用。
陆明煜见了,一笑,与燕云戈一同往殿内走。
两人的手依然紧紧握在一起。这一握,便一直到床榻上。
宫人未再跟来,唯有一个李如意守在门口。
地龙早早烧起来了。几乎是刚一进门,陆明煜就察觉到屋内屋外热度迥然不同。
他似笑非笑去看燕云戈,眼神里带着朕看透你这些小心思了的意思,却不显得生气,只有隐约的调侃。
燕云戈眼神微暗,往前亲吻天子,低声唤他:清光。
陆明煜懒洋洋地应了声。同时觉得头顶松快,原是燕云戈一心二用,一边吻他,还一边卸下他的发冠,用手指在他发间轻轻梳理。
很舒服。
连日的疲惫涌了上来。并不困倦,只是身上软绵绵的,不想动弹。
陆明煜闭上眼睛,觉得亲吻逐渐挪开,落在自己面上,甚至到了他的眼睛。
燕云戈的舌尖轻轻舔过他的眼皮。温热,湿润,近乎让天子战栗。
我要如何做?正在陆明煜一路酥到脊柱时,燕云戈又开口,爱怜又郑重,问皇帝,清光,我都不记得了。
陆明煜眼皮颤动一下,重新睁眼看他。只见短短时间内,男人身上也只剩下亵衣。
去取暗阁里的东西,天子低声答,我教你。
同时,心想:原来燕云戈也不是天生就晓得如何行这龙阳好事的。
所以,他果然、果然是
燕云戈还不知道,自己一句讨巧的话,竟然又让皇帝生出其他心思。
他按照陆明煜的指点,找到暗阁里的一个精致盒子。
打开看,东西和他曾经用给皇帝的那份舒活筋骨药液有些相像。看上去是薄而细腻的膏状物,又带着与药品不同的馥郁芬芳。手指擦上一点,就迅速被热度融化。
转眼,燕云戈指尖带着莹莹亮色。
他半是真不太确定,半是很想看天子如何教自己。一时间,就这样不动了。
陆明煜看他这样,只觉得身上不知何时燃起的火苗烧得更旺。
他面上有一丝竭力做出的冷静,握住燕云戈的手。
就这一次,天子说,你好好记住。
很顺利。或者说,是比陆明煜印象里的每一次都要顺利。
他愈来愈觉得,身前这个燕云戈根本不像从前那个人。没有失忆的时候,燕少将军也会耐心,可与此刻相比,过往的耐心显得不值一提。
在天子几乎要被磨到崩溃的时候,燕云戈终于开始侍寝。
陆明煜的意识已经到了融化的边缘。过了好一会儿,才留意到,如今自己和燕云戈竟然是正面相对的。
他能看到燕云戈的面容。对方神色显得凝重,眉尖有细微的拢起。下颚紧绷着,显得隐忍又英俊。
为了照顾天子的身体,永和殿的地龙烧得有些过于旺了。对燕云戈来说,绝对不是合适的温度。这让燕云戈额上浮出一层薄薄的汗,又因当下的忍耐,汗水一点点凝聚起来,顺着面颊蜿蜒而下,聚拢在男人下颚。
陆明煜看到这里,口干舌燥。
这副看人看到怔忡的样子也取悦了燕云戈。他附身再与天子接吻,两人唇舌触碰,迅速开始纠缠。
陆明煜就像是浮在海上的那一抹扁舟。被风吹雨打,颠簸不已。
他眼梢多了红。一半是因为极致的快乐,另一半则是思绪翻飞,想到许多。
这好像是第一次,在这种时候,自己不用特地扭过头去,就能看到燕云戈的正脸。
以当下姿势,从前能见到的只是床头雕花。再有,镜面中自己的身影,窗外的院子。
唯独没有燕云戈的面孔。
更不用说,云郎还会来吻他。
唇舌细细密密地交缠,很舒服,从头发丝到脚趾都沉浸在此刻的欢愉里。按说不该多想的,可今日越好,越显得过去陆明煜安慰自己的那句至少他在情`事上待我多温和可笑。
情绪愈积愈多,陆明煜很想问一句:云郎
燕云戈低低地嗯了声。
陆明煜反倒一顿,意识到,自己竟然真的说出口了。
然后又察觉,燕云戈的亲吻换了位置。
考虑皇帝要说话,他贴心地将唇舌一路向下,估摸着被衣领遮住的地方,在陆明煜脖颈轻轻咬了一下。
陆明煜抽了口气。不疼,只是痒痒的。
他忍不住笑,去扣燕云戈下颚,让人抬头。
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燕云戈听天子语气不轻不重,还是和玩笑一样,问自己:你怎么一直看着我呀?
燕云戈一哂,没想到皇帝会问出这话。
他自然而然,毫不犹豫,回答:自然因为我思慕陛下。
陆明煜听着,手指一颤。
燕云戈有所察觉。他不解,更不觉得自己方才那句话说错。想在最亲近的时候看着最心爱的人,这怎么可能是错的?可皇帝的反应总要有个理由,燕云戈想来想去,暂时把答案落在自己对陆明煜的称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