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不苏轻咳一声:“去塔达。”
左姝静:“……”
虞不苏赶紧解释道:“她可不是要投靠塔达,只是觉得想去塔达随便玩一玩……”
左姝静点头:“我晓得。”
虞不苏小声道:“你到底还是入宫了,也不知道你哥哥如果晓得了会怎么想……”
左姝静心里一动,正要说点什么,一旁的周俊佑却疑惑道:“左大人?难道左大人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入宫?”
他这是把虞不苏所说的哥哥当做左宁昊了。
虞不苏只好道:“呃,也不是,只是担心宫内复杂,太子妃殿下会很辛苦……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周俊佑好笑道:“担心归担心,到底肯定是欣慰的。”
虞不苏连忙点头,怕他再多问,匆匆地拉着周俊佑入了殿。
虞不苏和周俊佑依次入座,没一会儿谢兴世来了,左姝静才正式与他一同入殿。谢兴世显是处理完政务匆匆赶来的,虽然衣服已经换了相应的,但面容却有些疲倦。入殿之后,殿内的官员们纷纷起身行礼,谢兴世有条不紊地依次应对了过去,最后两人在最靠近正位的右侧坐下,谢兴世微微叹了口气。
左姝静轻声道:“怎么了?”
谢兴世也轻声回答:“我刚从养心殿回来,父皇的情况很不好。但他坚持要来迎春宴。”
左姝静愣了愣,道:“那……”
“母妃也在劝。”谢兴世揉了揉太阳穴,“只希望父皇能听母妃的。”
可惜谢兴世的祈祷并没有起什么作用,到了晚宴开始时,皇上还是来了,他的两边都跟着战战兢兢的随身太监,还有脸色不怎么好看的慧贵妃,皇上在正位上落座之后,底下众臣还有谢兴世左姝静都纷纷行礼。诚如谢兴世所言,皇上看起来十分疲乏,而且不住地咳嗽,与左姝静最后一次看到他的脸孔相比,他仿佛老了许多岁。
皇上在正位上端坐着,勉力地说了一些希望新的一年大闵可以风调雨顺,又说自己身子不适,如今一切都交给太子打理,辛苦太子了……都是一些吉祥却也像在托付后事一样的说法。
众大臣心知肚明,同样附和着皇上,眼看一顿迎春宴就要其乐融融地过去了,皇上看起来也没什么大问题,谢兴世和左姝静正要松口气,却不料殿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皇上对声音不知怎的分外敏感,皱了皱眉头,道:“外边怎么回事?”
就在皇上问出这句话的当口,外边传来了通报之声,通报之人的声音十分无奈且惶恐:“大……大皇子求见陛下!”
皇上一愣,而后怒道:“他怎么来了?!”
“难道儿臣不能来?!”
谁也没想到,大皇子竟然仗着侍卫不敢使用武力阻拦而就这样硬闯入了迎春殿!
谢兴世立刻站了起来,扬声道:“侍卫都在做什么?!”
这一声却是吸引了大皇子的注意,他看了一眼谢兴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怎么?!难道我让你害怕了?!也对,你狼子野心,用尽下作手段毁了我在父皇心中的形象,抢了我的位置,现在看到我当然会心虚!”
他看向皇帝,以手指猛地一指谢兴世,而后高声道:“父皇,儿臣必须要趁着今日这个时候,当着众人的面,揭发这个人的真面目!”
左姝静敏感地注意到,大多数臣子们都是一脸震惊,而少数几位,脸上却是待着一丝紧张,且身子僵直,仿佛准备着要随时站起来似的。
谢兴世还未来得及再开口,皇上已然震怒,他在身边太监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嘶吼道:“孽子!前些日子你是如何跪在朕的床头哭泣忏悔的,今日……众人面前,你怎敢如此,你怎敢如此?!”
大皇子冷笑了一声,还要说什么,皇上却又道:“来人,将这个孽子压下去,终身圈禁,若再踏出掖庭一步,便以鸩酒赐死!”
大皇子显然没想到自己话还没来得及说,皇上便听也不想听地将自己轰走了,他不可置信地呆愣在原地,还要张口,却已经被再没什么好顾忌的侍卫们给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