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粉重生 第32节(1 / 2)

金粉重生 青铜穗 1750 字 2023-11-23

无论如何,父母双亲总算感情和睦,李挚也聪明长进有才学,这也是难求的福气。

她若真跟李夫人闹僵了,李存睿夹在当中必然难做。

过程中虽闭着眼,但屋里来了什么人说了什么她全知道,李夫人走她也知道,只是疼痛也使她各处肌肉不听使唤,只能咬紧牙趴着。

大夫上完药嘱着好生歇息。旁边梧桐她们就偷偷抹起眼泪来,呼出的粗气一半是看她可怜,一半倒是恼她总也不长记性。

李南风倒没啥,既然敢闯祸就得担得起这后果不是?只是觉得这记性是长不了了,又或者说她压根没打算过还要跟李夫人妥协。

母女俩的矛盾上辈子到临了都没能解开,这辈子重来就想一切抹去,怎么可能?

人家都不理解亲生的母女俩如何能关系差成这样,原本李南风也没想过——毕竟她还是受正统教育长大的,懂得忠孝节义礼仪廉耻,母亲严格也就严格,无甚大不了。

也是直到前世里那年有了招赘的决定,以及后来发生的那桩破事儿……

第052章 不做木偶

李存睿创立的家业,在他过世后没有一个合适的人来要继承,李南风便有了留在娘家打理家务的想法。

但李夫人认为一个合格的大家闺秀,是应该留在内宅相夫教子的,而不应该让她一个妇人家抛头露面。

并且李家又不是无男丁,招赘这样的事情,更是不应该出现在正统的李家。

她的主张,是给李煦找个继母,给病床上无法动弹的李挚说门填房!

确然,大多数人家遇到这种情况也会这么选择,索性不求女方家世,只要能安安份份把李煦抚养成人,让他将来能够把祖业传下去也就够了。

但李南风却不是这么想的。

谢氏是李煦的亲生母亲,她都能舍得下孩子自请离去,你还指望一个填房能把这份差事做好?

况且,有见识的姑娘不会来守这活寡,没见识的也带不好李煦,这怎么看都不是个好主意。

然而人到中年先丧夫后伤子的李夫人心伤之下几近丧失了所有斗志,而只想守成,李南风的话她听不进去,也不认为这是一个千金小姐该干的事儿。

几次力争无果,李南风的耐性也渐渐被消磨掉,但所幸在盛贻芳提醒之下,她得到了病重的李挚和宫里皇帝的支持。

皇帝下旨允她留在李家打理家务。同时也赐金银田产给她,加上她自己的嫁妆,如此来日便不必跟侄儿争家产。

有皇帝下旨,看模样是能顺利了,但李南风没想到,当她自己物色好了招赘的人选时,母亲却又兀自替她相中了寒门出身的陆铭,并且还将李南风自己相中的人选打发出了京师。

她这边紧密锣鼓筹备婚事的时候,她母亲大人却给她来了个釜底抽薪……

南风少年时期无忧无虑,身边个个皆算玩伴,到家变之时她又一心进取,管理家务,并未有过什么像样的少女绮思,本来是招谁都行,只要条件过关。

她之所以相中那个人,一来确实两人有些缘份,二来对方也确属智慧之人,且又无亲无故,当时情况下,不选他又还选谁呢?

李夫人自作主张地行使了父母之命,并且强横地打乱了她的计划,李南风终于怒了。

但李夫人却道:李家绝没有自行择婚的规矩,你未经允许私自挑选夫婿,可曾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

道理是对的,可她又总觉得哪里不是很妥?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捆绑了手脚,无论想做什么都总是被牵住做不成。

后来就成亲了。反正跟谁过日子不是过?

此后有意无意地避免母女碰面,三五日不见面是常事,即便有时候见了面,也完全没有吭声的欲望。

两年后她的长子李倍出生,再两年她怀上女儿。

夫妻生活平平淡淡,没什么值得一说之处。

她绝大多数时间在忙碌家族事务上,这么过着倒也不觉什么。

可谁又能料到她怀胎八月,还能撞见凭借她李家地位从一个寒士一跃成为六部员外郎的丈夫,竟然与她最好的手帕交暗通款曲?!

他们一个是她虽然不爱但也认定是可以相扶到老的丈夫,一个是她在继李勤堕落之后第二个无话不谈的好友,这家伙!这是合着伙地扬起巴掌往她脸上左右开弓啊!

李南风当然怒了,是前所未有的震怒。她拿着马鞭抽得陆铭体无完肤。若不是她还算强悍,肚里的闺女就没了。

这个时候李夫人道:“男人偷腥是该死。但你当初婚前不是也曾跟裴寄私相授受?我早说过你该循规蹈矩,你若听了我的,今日他又哪里敢这样放肆?你又何必受这番侮辱?”

李南风望着高高在上的她,笑起来。

合着她被欺到了这份上,她的亲娘还在责怪她没曾听从她的安排?还认为她自行选夫婿就是不衿持?

可去你的吧!

她将鞭子摔下地:“从今以后我的事情不用你掺和!我就是做不到端庄衿持,以后这辈子也不会因为别人的眼光活成端庄衿持的模样!

“你可以从此不必再管我!从此以后,你我都死心好了!”

她说到做到了。

从那以后,凡是她李夫人的意见她一概不听,她的建议一概不要。

自然,她也碰过壁,但碰过壁之后,她也摸索着成长了。

女儿生下来之后,她与姓陆的禽兽断绝了关系,先将他撵出了李家,一年后又将他踢出了京师,三年后他犯事被监押入狱,困死在狱中。

姓陆的出京半年,她那个她曾经无话不说的“手帕交”,当然也被她踩到了泥沼里。

她私行不检的证据被摆到了她丈夫的案上,连同她才周岁的儿子,都被疑心是野种,被一道送回了娘家,被连累了的程家视她为耻辱,她被逐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