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你何必?”檀烨望着陵阳,陵阳身上被扎出了一个窟窿,鲜血趵趵。
檀烨手掌盖在他的伤口上,想要替他止血,陵阳摇摇头,他看着檀烨,“没事,没事就好。”
“你为什么救我?”檀烨问。
陵阳对檀烨笑,笑着笑着下刻他闭上眼,头重重一垂。
“你这是做什么!”掌门看到这情形,哪里还有什么不懂的。
可是这会道真没有那个空闲来回应掌门了,苏蘅站在原地,她回首过来,嫣然一笑,五指在袖中伸展开,顿时道真浑身抽搐起来,道真长得还算高大,滚在地上哀嚎,体内如同万千蚁虫在啃噬撕咬。
按道理这种雕虫小技不应该会被人得逞,但是他之前一心要取檀烨性命,将所有的一切都压在这一举上,只要檀烨死了,就算掌门追究,他咬死檀烨是个欺师灭祖,他不过是清扫门户。就算掌门再惜才也不会因为一个死人就把他如何。
这么多年他也早明白掌门是个什么性子,若是真的嫉恶如仇,也就不会这么多年对他所作所为明明知道,只要他给檀烨留一条性命,他就睁一只眼闭只眼了。
他竭尽全力,自然要拼死一搏,除却檀烨之外,周围所有人都不在他的眼里。然后被个丫头片子给治了。
他滚在地上,四肢抽搐成一团,原本还算高大的人此刻蜷缩成一团,像是怀胎的婴孩。
苏蘅有意折磨他,手里掌控着道真体内的细小红线。道真惨叫在地上疯狂打滚,一边疯叫一边从地上跃起,又重重的滚在地上。如此不停的反复。
不一会儿他身下的位置很快起了一滩水渍。
略有些修为的人,除去还在长身体的少年,全都已经辟谷。只是偶尔喝点茶水。喝进去的茶水也不会和凡人一样以便溺的方式排出体外。现在这样,显然已经被彻底的封了修为,和凡人没有任何区别。至少眼下是这样。
众多弟子还有长老们看到道真斯文丧尽,如同疯子一样跳蹿不已,看的人心惊胆战。
“如何?滋味好不好?”苏蘅抬手,她手指凌空勾挑,就见着道真在空中翻了个大马趴,重重摔在地上,而后又在地上嘶鸣哀嚎。
那模样是真的惨,涕泪横流,大喊大叫,所有的尊严全都没有了。畜生不如的在地上翻滚嚎叫。
“你住手!”
掌门看向苏蘅。
苏蘅殷红的唇挑起来,“哟,这个时候倒是想要来做好人了?这么多年,你不是一直都束手旁观么,只要人不死,那么就当做看不见。怎么?时隔多年的眼疾,这会儿倒是好的挺快?”
她嘴里说这话,手指勾抹了两下,原本躺在地上的人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弹跳起来,腰身都对折,如同一只弹射起跳的畜生。
“够了,就算是他有罪,也应该是由宗门内处置,轮不到外人来插手。”
苏蘅说那不是,“他要杀我男人,我要他的命,不是理所当然么?你们难道都是修仙把脑子给修傻了?”
“什么男人,你个丫头毫不知羞!”
苏蘅手掌翻转了两下,原本四肢着地的道真,立刻站直了躯体,众人以为她终于听劝,谁知道道真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搔首弄姿,扭腰摆胯,跳起了凡人里头的踏摇娘,踏摇娘说的女子不堪忍受丈夫拳脚,道真也扭曲着身体,摇来送去。
“他就是我男人啊,还是说你们宗门里教导弟子,说和人家姑娘什么事都做过了,却还是什么关系都没有?”
苏蘅把道真的动作控制的极其精妙,道真单腿独立,转了一个圈,衣摆都随着动作飞起来。
“原来你们宗门里竟然是这么教导弟子,而且从上到下都是你们这些人,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你们应当听过一句话,叫做胜者为王,不要嘴上吵吵,想要我听话很简单,只要能制服我就行,”
她手掌翻了两下,道真就扭动脖颈。
“最终的一切都是凭本事说话,要不然你们那些大道理,不过就是让人笑话罢了。”
“不必忌讳什么,你们在场所有人加在一块,可能都还没有我一个人的大。所以刚才说那话的人,就该打嘴巴,谁要你出言不逊的?”
她一翻袖,扭动脖子的道真翻起来扑倒在地。
“他落到了我的手里,那就是随我看着心情处置。”
她站在原地,抬眼看那些人,“要不然,过来试试?用不着尊老,我这么多年教训过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太多了。”
言语间,道真指尖处红线破皮而出。钻入地里,将一双手都钉入了地里。
“檀烨!”掌门见他们根本就难以撼动苏蘅,而且看苏蘅出手狠辣,再加上那些话,他们收起了之前的轻视,不敢掉以轻心,但也不敢轻易过来。
檀烨将陵阳轻轻放在地上,他看向掌门和掌门身边的长老,“你们希望我做什么?”
他突然觉得很累,垂眼看了一眼陵阳。
“希望我救他?”
“他是你的师尊,你……”
掌门的话,被檀烨投过来的眼神给镇住,檀烨站在远处,“他待我像有半点像师尊么?”
“既然没有,我为何要帮他,他现如今有如此下场,不是因为他自作自受么,如果我救他,那么陵阳的性命又算怎么一回事?”
檀烨笑了笑,笑容浮在面上不达眼底。
他下刻到苏蘅的手边,苏蘅看他已经收起了长剑,“这最后一下你来还是我来?”
檀烨看了一眼在地上乱滚的道真,他此刻是真的尊严丧尽,浑身上下脏污不堪,在一众人的面前将他那张虚伪的嘴脸给撕了下来。
“我为什么要杀他?”
对上苏蘅蹙紧的眉,“杀了他,一了百了,比起他死,我要他像现在这么活着。”
苏蘅马上了解他的意思,她拍手笑,“这倒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比一下杀了更加的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