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么多天以为的神仙艳遇,结果到头来竟然是和男人在一块胡搞。把自己恶心的半死,有几个回想起来,忍不住一阵阵的恶心,扶着树木吐的一塌糊涂。他们这些人就算是下半辈子都对这个事儿膈应了,没法人道。
檀烨睨着痛哭流涕的少年,和那些几乎已经不成人样,浑身浊气死气交织的男人相比,陈琨已经完全是出淤泥而不染,从始至终对那些肮脏事儿没有半点兴趣,还想着办法脱身。
“已经没事了。”他难得说了一句安抚的话。
人马的声响远远的传来,檀烨在幻境消散之后,放出了传令符,让知县派人过来。知县得知独子下落,不敢有半点耽误,马不停蹄的过来。
檀烨把陈琨交给前来接应的人,自己提着蛟头和苏蘅御剑回了知县府。
做事有始有终是他一向的惯例,不管是什么,都不例外。
知县在府里着急等待,见着那颗头颅,先是吃了一惊,而后对檀烨越发恭敬起来。哪怕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位仙君身边多出一个漂亮姑娘,知县也很知趣的不问。
他令人把那颗头抬下去,然后令人准备热水美食给檀烨和苏蘅享用。
檀烨衣物全都是血,必须要好好清洗整理一番,他没入水里,任凭热水没过自己的躯体。
热气蒸腾氤氲,飘摇直上。
冷不防这个时候苏蘅闯了进来。
她凭空出现在他帷帐之外,“你换好了没有?”
“你怎么来了?”檀烨抓起放在一旁的衣物,他此刻不着寸缕,他不喜凡人用的那些香药乱七八糟的东西,热水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加,只要一进来,从上面一看就能看到底。
苏蘅来来去去的自在惯了,两人在朝云宗也好,下山了也罢,都是在一起,她大大咧咧习惯了。
她拨开帷帐,见到帷帐内水雾弥漫,和浴桶里的檀烨眼对眼看了一会,她立刻退后一步,原本拨开的帷帐顿时落下来,把面前挡住。
苏蘅不看重所谓的男女之别,男人和女人在她眼里没有任何区别,活的太长,很多世俗束缚在她这里就根本算不上。不过檀烨在乎,她也就随他去了。
难道神界对这个看的很重?
还是转世为人之后,有这么多的讲究了?
她一下直接出了屋门,坐在院子里,一手撑着脸。过了一会,原本紧闭的窗户开了,她看过去,见着檀烨披发站在后面,“进来吧。”
苏蘅少见到他如此装扮,她哦了一声进去。
屋子里头透着一股浓郁的水汽,水汽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馨香。那馨香很浅淡,若有若无。
他此刻算得上是衣衫不整,当初下山的时候没想过还会遇见这种情形,所以所有的必用品一个没带,跟别说换洗衣物了。
他原来的那一身被污血给浸透了,没办法清洗,自然也不能再穿,知县府内的人给他送来一套崭新的内外衣裳。
不过到底没有量体裁衣,只是估摸了下体量,就送来了一套差不多的。
他身量修长,中衣套在他的身上,没有显得空荡。修长的脖颈从衣襟里袒露出来。玉白的肌肤和中衣上的暗纹相得益彰,生出几分逼人的清贵。
檀烨长发披散,发尾还往下滴水。
“是不是哪里不习惯?”檀烨伸手在桌上茶杯上触了下,茶是之前下人送过来的。茶盏是温热的,不凉不热,是正好可以入口的温度。
檀烨把茶盏推到她面前。
她在人前显露出了身形,而且不顾他的反对,不再愿意继续藏起来。知县夫妇虽然不知道她的来历,但是听陈琨说了她是同他一起救了他的人,也将她当做座上宾。
不过她不喜欢那些应酬,更不喜欢凡人里的人情世故。脾气上来,跑到他这里躲一躲也有可能。
“别提了,那个知县夫人拐弯抹角打听我来历,烦死了。”她端了檀烨送过来的茶,喝了一口,茶水很不错,一口饮下去,满口都是草木芬芳。
“这也没办法。凡人都是如此,你出现的突然,而且陈公子又那么关注你,于情于理都会对你打听一二。”
陈琨回来之后,先是抱着爹娘哭了一场,然后就是扭扭捏捏的表示想要留救命恩人多住几日。
报恩那是自然的,尤其是仙人的救命之恩那必须得报,但是看着自家儿子那扭捏的模样,知县夫妇知道自己儿子不仅仅想要谢的是仙君,而且还有那个仙子。
谢的方式还不一般。
救命恩人要好好酬谢,但是儿媳就得好生探查来历。苏蘅被请了去,和知县夫人那么打哑谜似的转来转去的说话,恨不得把她十八代祖宗都给问清楚。
问的她心烦意燥,干脆跑了。
她又不打算真的和那小子有什么,跑了就跑了。
“喂,我可是被她抓住审问了好久呢,你还说理所当然。”苏蘅不满的皱眉。
檀烨把几样点心送来,她见到了,一手拿了块过来,塞到嘴里。
送给檀烨的点心,不知道是不是照顾到男子一般不爱吃太甜的喜好,他这儿的点心味道正好,她那儿的就甜的要掉牙。
“那你向她表明,你对陈公子无意就好了。”
他言语氤氲着完全察觉不到的诱哄,她行事我行我素,除非自己愿意,要不然谁的话也不听。
她拿着手里的点心,嚼了几下,抬头看向檀烨。檀烨还是刚才的模样,长发披散,穿着中单,连外衫都没有披,一身秀骨在单薄奢华的中单下,越发的引人遐思。
“我才不在意他呢,一个毛头小子,见色起意罢了,算的了什么。”
她说着,抓过茶盏,一口气咕噜噜的喝了几口茶,把嘴里的点心吞下去。
檀烨闻言笑了,她瞅着他,“你现在好多了?”
檀烨看过来,“什么意思?”
“你之前看着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苏蘅说着手里比划了两下,其实她发现他在蜃镜里看到那一幕就已经不对劲了,只是他压制着。
冷静到极致的疯狂,比纯粹的疯癫更叫人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