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会不会就跟蔡郁垒刻意对自己隐瞒的事情有关,但她也不是很肯定,毕竟这是她做的一个梦而已,她也没有把握说这个梦就跟她失忆的事情有联系。
可是他究竟是谁呢?
为什么她就是想不起来他的脸来。
“呜……”想不起来,什么都想不起来。
蔡郁垒的声音忽然响起:“你又何必呢?”
这话她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但这是她自己的记忆,她既然没有选择遗忘,那么就没有人可以擅自删减她的记忆。
“那段记忆对你而言……”并非什么好事。
听他这口气看来这段记忆对她而言可能很糟糕,但她还是有什么糟糕的事情没有遇到过,还会怕这个嘛:“这就是你擅自动我记忆的理由?”
他未免太小看她了。
当然蔡郁垒无从得知她的想法,但若是知晓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她的性格现在都开始出问题了,更别说回忆起那段记忆来她是什么表情,恐怕会做出他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蔡郁垒知道她已经怀疑深种了,现在看来不管他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她一定会想尽办法让自己回忆起来的:“你就这么想吧。”
而他擅自更改凡人的记忆已经是错了,若是还出手阻挠她的话他就真的触犯了天条了。
本来天界的神祇就不该与凡人有过多接触的,就算现在是应了天命,但还有很多条条框框约束着他。
怎么办,他真的不能让她想起来!
而她也不该想起来的。
真不知道天界的各位大人是不是在耍他,明明不让她想起来的是他们,现在她的封印出了问题也不来加固一下,他的灵力还不足以加固他们做的封印。
要不了多久他的灵力就会被这个结界给消耗光的,当初他们封印时就应该考虑到她非常人,封印失灵这是迟早会来的一天。现在倒好,真的是到了也不到该怎么办了,现在他们又不好随意插手她作为凡人的人生了。
现在他们是好了,把所有事儿全扔给他一个人,真不明白他们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可是翻阅过生死簿,他在卷宗上的确是没有发现她前世的问题,都是普通的凡人而已。
不过她要真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她如何能有那段记忆,还有那位的灵力,这都不可能是一介凡人能承受的。
可他也是真切的看见她被杀了,仙骨被剔除,魂魄就那样消失了。
他当时也感知过了,她确是不能活,如何到了今天她又活了。
就算是用七星灯为她稳定仙魂,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她投入凡人胎。
到底是谁做了这一切?
在阴司他还真想不到有那样的人物在。
因为当时出了那件事情,搞到阴司的神祇都是颜面无存,他们可是很赞同除掉她的,以死来一雪前耻。
当然也有个别人是不赞成的,不过少数服从多数,即使再不情愿也不可能挽回了。所以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诛杀,从她死的那刻开始,她的名字就成了禁忌,基本上只要是提过她名字的人都被处罚过了。
这样的条例让他们这些人根本就不敢再乱说话了,免得殃及池鱼,只能是在心里想一想。不过现在还记得她的人更少了,他们渐渐地随波逐流,也开始改变了想法,认为她罪无可恕,理应受此天劫。
现在还会记忆她的人零星点点,少之又少。
虽是感叹世态炎凉,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这有什么办法呢,这是大势所趋,即使他们再不愿意也是于事无补的,反抗就只有被处罚这一条路可走,他们不能为了一个已死之神而害了自己。
他们也是明智的,起码选择的这条路不累,他真的也很想要忘记她,甚至想过要是从没认识她该有多好,这样他就不会于心不忍,他也不会陷入这进退两难的境地了。
他有时候真的会疑惑,不知道该怪谁,又该赞同谁。
蔡郁垒竟然失控的吼了出来:“叶世缘,你为何要这样固执,既然你已经变了,为何又要变回去!”
“蔡郁垒,人不可能一成不变的。”就像她以前,认为自己永远都不会变,但现在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变了,变得比以前冲动,情感波动更大,这是她以前最反感的情感。
可这些日子里她发现这些都没有什么了,冲动若是能控制有度的话,也不一定就是坏的,而情绪太过于死寂会让她的性格更加的压抑,以至于只要她发起火来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叶世缘,你认为自己没了那段记忆会如何?”蔡郁垒的话让她的脸色一僵,“不,你不会怎么样,反而你会过得更开心,在你们那个时代还有心理医生这种职业,若是病人有可怕的记忆他就会选择遗忘的,那是为什么不需要我给你详细解释了吧。”
“记忆这种东西不是所有都对自己有益的,有的人就是因为记忆中承载了太多的痛苦导致他们轻生自杀了。这就是事实,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要帮你而已!”
“帮我?我从未说过要你帮我。”叶世缘不明白,他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就只是因为他在做鬼魂的时候跟她认识就这样全心全意的“帮”她,说实话,她不是很相信,帮了他最多的人是陆恒青,自己于他而言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这样的关系,何须他如此相帮。
蔡郁垒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随便说了句:“总之这是还了你当时救我的恩情。”
叶世缘无法听出他说的是真心还是假意,但她只会选最坏的答案。
想来这也是欺骗她的话,真当她是傻子嘛。有人会是这种报答人的方法,他这是当自己才三四岁吧。
好骗得很!
“是嘛。”叶世缘语带讽刺。
不过就算是知道他说谎又如何,他死不承认不就好了,看她也没有办法让自己想起全部记忆来。
暂时他不用担心,不过这都只是暂时的,后面的日子他还要想别的办法才行。
“爱信不信。”说这话他有点心虚,不过再心虚也要装出一副泰然处之的模样,免得她又开始胡思乱想。
叶世缘虚眯着眼睛,眼里带着一点点的危险:“看来你是真的不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