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师,西边那间屋子是我们住的屋子,这里脏,老师你到那里休息一下吧,我想娘应该快回来了。”云伯良的话突然变多了,可是他难以掩饰的羞耻表情,这就是不愿意让她过来的原因吧!
他也这样讨厌自己的母亲吗?要是如此也很正常,她一点儿都不觉得有错。
“呼……”喘着粗气,推磨的动作很缓慢,这在现在就是用童工,要坐牢的,不过,以前为了能活,什么不做,什么不能做。
但她却并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她跟他本来就没有关系,更不用那多余的同情,恐怕他也不想要的。
“咳咳!”这股味道,以前这里是做什么的,全是中药味儿,她都快吐了,她很讨厌苦的东西,中药的味道让她头昏脑涨的。
她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这还是她很少的狼狈,脸黑得像是锅底灰一样。
“先生好!”一个女人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表情很是慌张,发丝凌乱,用手把发丝撩到耳后,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水,笑得很腼腆,这个女人应该是他的那个母亲了。
“嗯!”叶世缘淡淡的回答了一声。
这让她更加害羞,这样子的女人会是水性杨花的人,她不是很相信。
“先生请进来坐!”这女人的素质极高,甚至都不像是那种小门小户的妇人,看来她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在这个时代能有几个像是这个妇人,更不要说是穷苦人家出生的了。
“嗯!”深呼吸一口,忍住了想吐的感觉,看来下次要配些让嗅觉暂时失灵的药。
“先生请坐!”女人拿了一张唯一的板凳递了过来,自己站在那里,看得叶世缘嘴角一抽搐,这样仰头讲话会很突兀的。
“你坐到床边吧!”她坐着凳子,她站在那里实在是不舒服的感觉。
“好……好……”本来想要拒绝的,可是看到叶世缘的眼神,她战战兢兢的坐了下来,坐的笔直笔直的,像是刚开学的小孩子一样。
“鄙人姓顾,名世缘,你叫我顾先生就行了。”叶世缘冷清的声音让女人更加的紧张,不敢乱动。
“顾先生,我叫苏锦娘。”苏锦娘红着脸,这么容易害羞,这让叶世缘都不想说什么了。
“我今天要跟你谈谈令郎的事情。”说完这话,苏锦娘的表情一僵,手紧紧的拽着衣角,像是在极力压抑着某种情绪。
叶世缘不太明白,她不过就是说了一句话,这个女人这是怎么了。
“伯良给我过来!”女人一声吼,外面就发出嘭的一声,就看见云伯良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二话不说就跪了下来,这让她有些不解,她没说什么,这个女人是不是曲解了她的意思,这样自顾自的发起了脾气。
“娘……”像是蚊子一样的声音,真是诡异的男孩,不明白那一张脸才是他的真正面孔。
“顾先生,你请说吧!”竟然有些讨好的味道,这样转换的态度还真是让叶世缘大跌眼镜。
“先让他起来!”她可没有说过云伯良在学堂里有什么问题,只是为了接近他们才会用老师的身份来的,这样也没有什么问题了。
“顾先生,这孩子肯定在学堂里惹你生气了,我罚他今天不准吃饭,求你……”说着跪了下来,眼泪直流,“别赶他走,他想要念书……”
这么自以为是的想法,叶世缘一蹙眉,不是很高兴,她很讨厌别人打断她的话,乱揣测她的意图,她犯了她的两个大忌。
不过,这个苏锦娘为什么一口咬定是她儿子在学堂里不乖了,老师来找家长,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在学校里其他的事情,不一定是因为要退学才来的!
这让她沉思一会儿,这让气氛更加的凝重,谁也不说话,“我没有说令郎在学堂里惹祸,我想要知道为什么他这么腼腆,上课时我看出来了,他是明白这些东西的,但是我去提问他死都不肯开口?”
叶世缘其实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她不是真正的老师,来这里也不过就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他罢了。
这样的问题让两个人都身体一僵,不过他们两个人的表情却不一样,苏锦娘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甚至有种愤恨在里面,而云伯良却是无奈,一种有冤无处诉的感觉,这两个人给出的反应还真是不对劲儿。
“顾先生,这是我儿的不对,我会好好说他的,快过来,跟先生道歉!”苏锦娘拉着还跪在地上的男孩儿,用的劲儿不轻,她看出来了。
“对不起,顾老师!”说完就跑了出去,而她也没有放过这个苏锦娘脸上的任何表情,是一种恨,怎么会从这个女人的眼神里看到那来自地狱里的恨意。
这事情越来越复杂了,难道说梦生说要害云伯良的人就是他的娘亲,这个叫苏锦娘的女人,这太匪夷所思了,看得出这个女人对云伯良期望很高,可是却有那种不和谐的气氛在里面。
这对母子到底藏了什么样的秘密,不过,不管怎么样,她都要看紧了这个苏锦娘,要是真的对云伯良下手了,那只狐狸肯定又会滥杀无辜的,这样的连带罪她才不认呢,可惜不认也没有办法,要是她在做任务,害得某些不该死的人死了,那都是她的错,受到惩罚的人也会是她的。
这种冷酷无情,毫无人性化可言的规矩不知道是谁定的。
“没事。”叶世缘也不想管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纠葛,只想尽快完成任务回去罢了,“我想知道令郎究竟发生了什么?”
叶世缘觉得当老师真不是个简单的事情,学生的心理情况,当然这一切她都不关心。
“他……”这副痛苦,难以言喻的神情,应该是勾起了她的回忆。
“看来是秘密,那我就不便了解了!”叶世缘想着,既然人家不愿意说,那她也没有必要强求,只是这个女人纠结了一下子,最终像是认命一般的缓缓道来,“其实,他会变成这样都是我那死去的丈夫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