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大人要不要暂时回学校呢?”
“什么意思?”
保持着零任务进展的状态,一小时前还揍了对我出言不逊的家伙,终究于事无补,依然陷入消沉的我,对佳恩克的建议发出了疑问。
“宴大人说过,那里和宴大人的世界很像。”佳恩克说,“也许会让宴大人心情变好一点。”
“我说过吗?”我可不记得了。
“是的。”佳恩克情绪激昂地说,“宴大人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铭记在心!”
“哦。那我在昨天的这个时候,说了什么话?”
“恩……”佳恩克沉思片刻,声音响亮地回答,“不知道!”
“你刚刚不是还说能记住我的每一句话吗?!”
“这个,出于某种……虚荣心什么的,想让宴大人对我刮目相看……”他支支吾吾地道出实情,“最近连续的失败,让宴大人越来越看不起我了……虽然为此感到兴奋,但是我更想成为对宴大人有用的人……”
“你偶尔也能说出像样的话啊。”
“谢谢宴大人!”佳恩克的笑容立即回到了脸上,“我很高兴!”
只有你高兴有个屁用啊!
回学校吗?
如今已对学校的事情有意置之不理半个多月,本打算当做不存在的。
要顺利地回去的话,首先得解决的问题是……
“本来以为可以努力一下。”佳恩克倒在学校理事长室的办公桌上,“宴大人,这些文件我完全看不懂啊!”
“真是废物!”我忍不住叫道。
对于我的评价,佳恩克笑开了花,“呵呵呵。说的没错,宴大人!”
卧槽,这货又得意起来了。
其他的心烦事多得去了,我此刻并没有想揍他的心情,拿起桌上文件中的一份,“恩……”
过了一会,佳恩克问,“宴大人?”
“啊?”
因他的声音,我得以从文字的海洋里脱离出来,尽管每个字都认识,回想起来,却不知道那文件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该如何处理。
倘若不是最后发生的不愉快的事情,沃尔特其实是个完全不用我操心的好……好什么?
好仆人?
好助理?
一时找不到能定位他的用语。
经过多般考虑,采用折中的办法,让佳恩克以沃尔特的理事长身份重新雇了个专业的校长,除了大额经费的审批,其余学校事务全交由他处理,以此姑且维持学校的日常经营。
这明显是权宜之计,不过我从一开始就没有作长久的打算。
一完成任务,我就回家!
我什么都不想管!
对,我唯一需要考虑的事情,就是完成解除诅咒的任务!
要不是陷入瓶颈,我才不会来这里……散心什么的。
【选吧:1.露出内裤在教室登场,“好久不见内裤!”2.赤luo全身在教室登场,“好久不见自然派!”】
抱歉!
我后悔了!
我现在就想掉头回去了!
本想在执行完选项后,给在座各位依次来个“消除最近五分钟记忆的攻击”,然而所有人一看清是我,就变为一脸“果然如此”的扑克脸。
某种意义上得救了。
某种意义上没救了。
总之,省去了我消除记忆的工作。
尽管两个多月没来学校,包括绝对选项,周围的一切仍然是老样子,我失去最初的紧张感,没精打采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不对,有一件事情不应该没有变化。
我猛然转过头,“你怎么还在这?!”
被问的人放下手中立起的课本,理所应当地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呃,其他人的人身自由,我的确无权干涉。
因为结束了很多事情,我以为能够迎来崭新的明天。
实际上迎来的,依旧是过去的延伸。
比改变更可怕的,是一切都不会变。
我想,只有摆脱绝对选项,才是我真正能获得光明未来的前提。
不过我在前段时间已经费尽心思,吃够各种失败的苦头,与其增添心中的烦闷,不如想点别的事情,“哦?学校有意思吗?”
“呀——吼!”从左边冲过来的人影,飞扑到我身上,“听说你出了事故不能上学,我正担心得不得了。看你一如既往地有精神,真好呢,宴!”
是啊,精神满满地向全班展示了内裤,不知道该不该为了全班都是女生而感到欣慰。
“觉得怎么样?有哪里痛吗?”扑在我身上的果果连珠炮似的发问,“身体没有问题了吧?听说你是被一辆大卡车撞飞,全身骨折,手指都动不了,只能躺在床上度过余生……”
喂喂!
这是哪里来的超悲惨设定?!
我记得我填的休学理由仅仅是生病啊!
“恢复健康真是可喜可贺。”座位仍在我后面的大金主微笑道,“让大家久等了。”
“虽然我们想去探病,可唯一见过你的柯特说你脸也毁了,惨不忍睹,暂时不想见人。”果果作出拭泪的动作,“呜,只好装作不知情……还以为再也不能和你相见了!”
……有必要这么诅咒我吗?!
我又惊又怒地看向大金主……既然是新学期,该挥别过去,我就不叫大金主了!
我要直呼其名!
“喂!”我加上谴责的意味,“柯特!”
“长期缺席的话,我一个人很无聊的。”柯特眨了眨眼睛,“坏毛病就容易发作。”
如此恶毒的诅咒人。
这能叫坏毛病吗?
家教堪忧啊!
不,杀手家族,恐怕没有正常意义的家教。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我只得顺着原先的话说下去,“其实没那么严重啦,就是皮外伤多了点,看起来伤得很重。”
“如果……如果有任何不适,一定要马上提出来,我会带你去保健室的!”果果握住我的双手,“你脸色不是特别好,要不要现在就早退?我会帮你请假的!”
早退?
我才刚来啊!
别说早退,这已经是旷课的等级了!
“没事,要是真的不舒服,我不会勉强的。”
“嗯嗯!说好了!”
果果朝我点点头,在教师推门的同时,飞快地回到了她自己的座位上,又向我咧嘴一笑。
受到她笑容的感染,我糟糕的心情好了不少,或许这正是我所期待的东西。
不像在外寻求任务对象时,防不胜防的拒绝、白眼,甚至羞辱。
像我这种人,果然很难讨人喜欢吧?
再加上绝对选项的干扰,连一般人的善意,我都很难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