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法医的婚后手札 第58节(2 / 2)

“我前些日子出差了,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任臻低下头,疲惫地用力揉着自己的眉心。

李特助:“很好,其实时董今晚已经猜到了你还没有把离婚的事向时先生提起,所以爷爷请你有时间独自来一趟家里,他有事要交代与你。”

“我……”任臻睁开眼,被他的口气吓到手脚冰凉,“爷爷想做什么?”

李特助:“这个我并不是很清楚,时董说叫我通知你这几日上山,家里随时恭候。”

盯着已经息屏的手机,任臻心慌得厉害。

她回神,立即拨电话给时柏年,他的手机还是关机,一直不通。

任臻浑身紧绷,她死死咬住下唇,脸色苍白如纸。

不用去,她已经猜到时爷爷想要做什么。

这件事距离上次爷爷来家里发现他们分居提出让两人离婚,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如今东窗事发,加上今晚时柏年挨的一顿打,任臻虽然不知道爷爷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动怒,但她清楚的感觉到爷爷的情绪真的很不好,有种不罢休的架势。

爷爷不会放过她。

这是任臻唯一能想到的可能。

——

任臻吃了感冒药睡下,说明书上说这药有嗜睡的副作用,她多想快速入睡,可今晚就跟吃了兴奋剂一样,越是想睡觉,她觉得神经越紧绷精神,怎么也没有睡意。

翻身起来,任臻到处找自己的安眠药,那药是托欧阳飒飒的亲戚在国外带来的,很管用,只要一粒,她就能一觉睡到天亮。

她往手心里倒了一粒药片,随手抓起床头柜上的保温杯,也不管这水是多少天以前的,冰凉液体混着药片滚入喉咙,放下杯子,才迟迟躺回床上。

任臻睁着眼,今天的安眠药不像以前半小时之内必定见效,直到后半夜,才勉强睡着。

却是一夜噩梦,梦中魑魅魍魉聚集,非要搅的她一身冷汗,才敢善罢甘休。

……

翌日。

任臻挣扎着睁开沉重的眼皮,在九点前醒来,三个小时的睡眠,让她心力交瘁,一席黑衣上身,她给段竹打去电话。

段竹的联系方式是在警局时留给她的,说是有线索就打这个电话。

段竹接到她的电话实属意外,听到问时柏年,自己也诧异了,逮住路过的同事一问,才知道时柏年昨晚住在了员工宿舍。

任臻垂下眼睫,只说,“他手机一直不通,很忙吗?”

段竹:“应该是去楼上开早会了,我一会让他回电话给你。”

“不用了。”任臻拦下他,沉默了片刻,才说:“你帮我转告他,下班后早点回家,我今晚有很重要的事要给他说,千万别忘了。”

“行,知道了。”

——

任臻到殡仪馆的时候大概不到十点,灵堂站了很多人,其中传承者节目组的大部分人都来到了追悼会,司仪站在前方宣布追悼会即将开始。

三分钟默哀结束,灵堂两点钟正前方传来一声呜呜呜的哀嚎声,是梁艺璇的母亲。

那一声声悲痛的恸哭声不禁让所有人潸然泪下,哀乐响起,是《天空之城》。

任臻跟着队伍上完香,绕灵一圈时,听到大堂外面有激烈打斗的声音传来。

“邱魁!我姐一走你就迫不及待算计她的那点钱,你就他妈是个畜生,你还我姐命!”

“梁栋,你姐今天下葬,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不跟你计较,不要诽谤我,我也很难过!”

“艹你妈,畜生!伪君子!”

任臻放下白菊,心里默默为孟晚潇松一口气,出来时给她打去电话,话里庆幸她早早脱离了渣男,远离是非。

孟晚潇那边一静,只问:“杀害梁艺璇的凶手找到了吗?”

“我不清楚,时柏年昨晚单位估计有工作,没回来,况且因为我的原因,他要避嫌,应该参与不上案情。”

孟晚潇在电话里深深吸了一口气,“但愿不是他。”

“谁?邱魁吗?”

孟晚潇没吱声。

——

从殡仪馆出来,任臻没有直接回家,她先是去搬家公司订了一些打包箱,去商场吃了饭,到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快递员给她打电话送纸箱,她才到家。

进门放下包环视一圈家里,她换了鞋打算先从工作台开始收拾。

影雕工作台是可折叠的铝合金支架,折三下就可以收起来,她把丙烯颜料和调色板连同工作台一起收起来放进一个打包箱里,转身跑上顶楼。

任臻推开天台的防盗门,走到一处角落,双手叉腰定看着还有一大半没用的影雕石板发起了呆。

落日余晖,红霞打在她的脸上,那个气氛很柔和,令她莫名开始时间回溯,忽然发现这些天,自己的事业,爱情,家庭,似乎一直停滞在一个阶段止步不前。

尤其是自己的事业,影雕。

如果是以前,她不会允许自己这样散漫,这种变化应该是从非遗传承人落选开始的,她的生活轨道偏移了。

任臻蹲下来,在石板箱最底下小心翼翼抽出了一块用防撞膜包装的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