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出去吧。”陆湛道。
伺候的一应人等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陆湛看着卫蘅道:“你确定要这样跟我赌气回去,叫岳父岳母为你担忧?”
陆湛一语中的,卫蘅就是再不懂事,也不可能回去让自己爹娘担心,这才新婚呢。
可卫蘅还是觉得委屈,低头吃着粥,眼泪就落到碗里了。
陆湛叹息一声,伸手搂过卫蘅来,将她禁锢在腿上,“好了,待会儿又得重新洗脸了。真是怕了你了,我这就打发了掬霞行吗?”
卫蘅朦胧着泪眼抬起头来,抽噎着出了声,可怜兮兮地环住陆湛,“你亲亲我。”
陆湛被卫蘅这模样气得轻笑出声,“你害臊不害臊?”
卫蘅在陆湛的腿上扭了扭,“不害臊。”
陆湛低头啄了啄卫蘅的粉唇,她刚吃了桂花糕又香又甜,陆湛狠狠地吸了一口,卫蘅乖得仿佛小白兔一样,让陆湛一吃就上火。
“还疼吗?”陆湛抵住卫蘅的唇问。
卫蘅支吾了两声,环着陆湛的手紧了紧,两个人就在西次间的榻上胡天胡地了起来。
新婚燕尔就是这样,天大的矛盾从床头滚到床尾,也就可以暂时搁住了。
直到坐在马车里,卫蘅的脸都还红彤彤的,一看就是做了坏事的样子,眼波如水,流淌处皆是春情。
卫蘅靠在陆湛的肩头嘟囔道:“我没脸见人了,也没脸再回兰藻堂了。”
陆湛拉过卫蘅的手,吻了吻她的指尖,“她们不敢说闲话的,都是人精,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就是了。”
卫蘅也拉过陆湛的手指来咬,“都怪你,就不能先回床上吗?”
“这不是忍不住了吗?”陆湛轻笑,“何况,是哪个罪魁祸首来要亲亲的?”
卫蘅脸上的红晕看来是消不下去了,“那我也没让你那样啊?”
“你要是不长成这样,我就不会那样啊。”陆湛学着卫蘅说话道。
卫蘅扑过去就要咬陆湛的脖子,陆湛也不避让,“等会儿别人问起,我就说新进门的三奶奶咬的。”
卫蘅顿时就蔫儿了,但又不甘心就这样放过陆湛,只好轻轻咬着他的脖子发气。
“老实点儿,不然等会儿你就该说你没脸回上京城了。”陆湛轻轻推开卫蘅。
两个人笑闹着就到了靖宁侯府跟前,来接回门的姑奶奶和新姑爷的人险些没把脖子伸断了,好容易才等到了齐国公府的车马。
卫蘅和陆湛两人先去瑞云堂给老太太磕了头,又见过了卫蘅的伯父伯母,还有爹娘。
老太太上下打量了卫蘅一番,见她肤光如玉,粉融如雪,眼睛清澈明亮,不说话嘴角也自带三分笑意,就知道卫蘅这几天过得不错,老太太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这厢磕了头,卫柏和卫栎几个兄弟就招呼了陆湛去前院喝茶。
卫蘅则是关心地看着卫萱,“二姐姐,你脸色怎么看起来不太好?”
今日卫蘅回门,卫萱也和范用一起来了。卫萱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吗,我倒没觉得。”
木夫人自然是最关心卫萱的,“你瞧,连蘅姐儿都说你脸色不好,赶紧让大夫来瞧瞧吧。”木夫人一句话,蒋氏就赶紧动了起来。
这一番之后,一家子人便都关心卫萱去了,何氏倒是想拉着卫蘅说话,奈何这时候也不好单独走开。
好在,常到府里请脉的大夫就住在后街胡同,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
等大夫把过脉后,木夫人连声问道:“李大夫,她这是怎么了?”
李大夫笑道:“恭喜夫人,姑奶奶是有喜了。”
这话一出,全家人都高兴了起来。
“谢天谢地,可算是有了。”木夫人笑道。卫萱嫁给范用也差不多快半年了,肚子里一直没有动静儿,虽说半年也不算长,但是做母亲的总是难免操心一些。
木夫人说完,又转头吩咐珍珠道:“快去前院告诉姑爷,就说萱姐儿有喜了。”
珍珠忙应声去了。
卫萱笑道:“娘,你也不怕人笑话。”
木夫人才不管人笑话不笑话,搂了卫萱道:“你赶紧去床上躺着,这前三个月最需要小心。”
卫萱拗不过木夫人,只好去木夫人的内室躺下。
屋子里人多,卫蘅和卫芳就退了出去。
卫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虽然商彦升该死,但是她的孩子却是无辜的,如今想起那无缘的孩子,终归还是惆怅。
卫蘅上前拉着卫芳的手道:“大姐姐别难过,孩子总会有的。”卫蘅将卫芳拉到一旁廊下的栏杆上坐下,“上次我托人帮大姐姐打听祝举人和马家五少爷的事情都有回信了。”
卫芳愣了愣,没想到卫蘅还惦记着这件事,毕竟卫萱已经都打听过了。
卫 蘅低声道:“我托的人专程去汝宁府,祝举人的老家打听过了。说是祝举人的亲爹娶了继室后,心就偏到了新人身上。祝举人算是从小受兄嫂救济长大的。只是他命 运多舛,来京之前他兄长刚过世,他本是不想来应考的,但是他嫂子非逼着他来,连自己的嫁妆都卖了给他凑的盘缠。乡亲乡里的都说祝举人是个忠厚诚实的。至于 那马六,瞧着是个好的,结果……”卫蘅一手遮嘴,在卫芳的耳边将马六和他嫂子私通的事情说了出来。
卫芳大吃一惊,没想到这样隐秘的事情也被卫蘅打听出来了,而且还专程让人去了汝宁府打探。
“三妹妹,你的这份情意我记下了。”卫芳拉着卫蘅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