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一直都没回应,陈仰扭头:“小文哥?”
孙文军心不在焉:“有时候我就在想,我们这么走下去是为的什么?”
陈仰看着他脸上的骇人伤口,喉咙里的许多话都像是紧紧密密地缠着一层浸水的棉花,沉甸甸地往下坠落。
“阿景没了,”孙文军的镜片碎了一块,眼皮上有细小划痕,他眼神迷茫,“你,子慕,我,我们有一天也会走他走的路,早晚的事,还不如早一点……”
“小文哥!”陈仰低吼着打断孙文军,嗓音里带着血气。
孙文军从一种裹着消极悲观的平静心态里出来,笑了声:“我就是随口说说。”他对陈仰温声道,“走吧,去值班室。”
陈仰望着孙文军宽阔挺拔的背影,想到他站在路边送自己上出租车的画面,又记起在康复院见到的穿着白大褂的他,记起自己的排斥和抵触,喉头一哽,迈步跟了上去。
值班室跟外面像两个世界,这里面非常的干净整洁,空气里似乎还有淡淡的栀子花味道。
很显然那群病人忌惮老护士,不敢靠近。
陈仰捂着滴血的断臂咬牙吸气,他的另一条手臂因为肩膀几乎穿透的伤使不上多少力了,还能用的只有双腿和身躯,幸好他们已经来到了一楼,不然他要废掉半条命。
陈仰对孙文军投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大家已经查到三条狗的名字,并且知道它们的喜好,他可以喊03。
只不过他喊了好一会,喊得脑子都缺氧了,都没见到03的一根毛。
“弄点吃的引吧。”陈仰说。
“01跟02都喜欢软面条配菜汤,我们弄不到,只能从最小的03身上下手了。”孙文军舔掉滴到嘴边的血水,“需要面包和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