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忽然传来陈仰沙哑的声音:“你们也出来,别在厕所里待着了,不安全。”
乔桥跟李正顿时一个激灵,没有再说悄悄话。
任务世界不能分神分心,容易出事。
余哥放下手电:“你们今天有什么打算吗?”
“虽然张总的怪物身份已经跳出来了,但禁忌还一无所知。”李正扶着乔桥往厕所外走,“保险起见,最好还是跟前两天一样,老老实实在公司里找线索,没事别出来。”
“也是。”余哥挠着小痦子。
哑巴轻碰男人的深蓝色衬衣袖子,在他看过来时举了举便利贴本,又指他左边眉毛里的痦子。
【余先生,你那里快破了。】
余哥“啊”了声:“没事。”
“你这个可以做激光手术去除的吧。”王姐拿手电仔细照照。
“可以倒是可以。”余哥说,“不过我不是很在意。”
哑巴的眼里闪过一丝古怪,不在意还挠得那么频繁?分明就是很想弄掉。
几人离开厕所,哑巴走在最前面,其次是余哥,乔桥跟李正,王姐。
哑巴的公司在四楼,她习惯了独来独往,也十分警惕,除了陈仰她谁都不信,因此很快就和大家拉开了一大截距离。
剩下四人前后在走廊上行走。
哑巴一离开,走在最前面的人就成了余哥,他没先走,而是一直跟大家走在一起。走了会,余哥指间的手机换了个位置,光没照在前面,而是擦过一旁的墙面往斜后方投。
乔桥高烧不退,走了几步停下来缓缓,李正陪着她,两人落后一些,王姐走到了他们前面。王姐靠近余哥:“你把手机拿好,往前照啊。”
“哦哦。”余哥唉声叹气,“糊涂了。”
王姐露出理解的表情:“我们经历了这些事,回去了得看心理医生。”
余哥道:“没事,你不用的。”
“怎么不用。”王姐当作是余哥在安慰自己,干巴巴的几个字苍白无力,就像他们这伙人面对任务规则一样,她苦笑了声,没再说什么。
朝简给陈仰找到了感冒药。
陈仰怕吃药,可这是任务世界,容不得他磨蹭,他压制住了自己的排斥跟抵触,硬着头皮把药吃下去,昏昏沉沉的倒在办公椅里。
“张总是怪物这件事,你怎么想?”陈仰在黑暗中问朝简。
朝简抠着三个空药囊壳:“找到员工档案就知道了。”
陈仰撑着椅子扶手坐起来,药效还没发挥,他却等不了:“不歇了,找吧。”
“我们要活着回去,回家。”陈仰轻声说。
朝简皱了皱眉,沉默的把那扳药放进口袋,带着陈仰去找档案。
没多久,任务有了新的进展。
不是陈仰跟朝简找到了档案,而是潘霖发现了一张膜。
郑之覃让潘霖跪着往前走,他两只手撑着地面,狗爬似的叫,摸黑摸到了个什么,下意识的拢住一块捏了捏,觉得好软。
等他打开手电看清是什么以后,疯狂尖叫着从郑之覃身下窜开,鼻涕眼泪糊一脸。
陈仰一行人看到地上的膜,也吓了一跳。
那膜似乎很大,层层叠叠的堆在地上,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出来了。
蛇蜕皮一样。
“草……”李正艰难的吞口水,“真的要疯了。”
“这什么啊?”乔桥拿着手机的手不停发抖,“好恶心。”
“我怕这东西。”余哥受不了的扭过头干呕,他这一呕,王姐也跟着呕。
陈仰用朝简的拐杖挑起膜,他忽地大叫:“李正,余哥,帮我把膜立起来!”
李正跟余哥闻言,忍着恶心凑近。
“抱歉,我真的不行。”余哥难以承受的后退,继续呕。
陈仰正想喊别人,一道高挺的身影走进他的视野里,衬衣领子松散了好几颗,露出挂在胸口的小十字架,伴随着一股浓烈的烟草味跟腥膻味。
郑之覃慢条斯理地弯下腰背,捻起膜的一角,对陈仰颔首。
陈仰把膜上面的另一个角给朝简拿着,他跟李正蹲下来,一人负责膜的下面两个角。
四个人牵住膜的四个角,拉平。
手电的光全部集中过来。
“是个人形。”乔桥发出一声惊呼。
“不会吧?”李正近视看不清,他借着电筒的光亮凑近一点点,下一刻就逃开,“真的,真是人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