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置信。
“咔擦”
陈仰剪掉花枝下面一截,呢喃道:“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剪花枝,插花,这是什么鬼。”
他一边吐槽,一边把花都剪好了插进花瓶里。
摆弄摆弄。
还蛮好看的,于是陈仰拍了几张照片。
朝简买的那捧花大多都是花苞,它们在陈仰的照料下一个两个的开出来,又一个两个的凋零。
四月风平浪静的过完了,五月来临,第五个任务没有影子。
武玉也还是没消息,她的电话永远都是不在服务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武叔武婶也没想过报警。
想必是他们女儿这几年有过长时间联系不上,后来平安回来的情况。
可能还不止一次。
武玉的事总会有结果,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再过几个月还是一两年,陈仰在等。
陈仰希望她平安归来,平安回家。
这段时间陈仰在家吃吃喝喝,过得很轻松,有时候他会翻开那本《量子论之意识与世界的关系》,看不懂的地方多得是,他做标记的时候会想起孙文军。
那次的通话之后,孙文军就再也没联系过他。
孙文军说是去外地出差,如果事情顺利,一个月之内就回来,约他吃饭。
现在已经有一个月了。
看来并不顺利。
孙文军的原话是,不顺利的话,回来的日期要看天意。
概括起来就是六个字——尽人事,听天命。
陈仰不喜欢那句话,太过现实,也太过无力,显得人的力量很渺小,在命运到来的那一刻,除了投降,别无他法。
虽然那是事实。
日子就那么往前走,它在陈仰的等待中前往五月中旬,天热了起来。
人们脱掉外套,穿单衣,陆陆续续往家里搬西瓜跟冰棍。
夏天到了。
陈仰手指的创面逐渐恢复,指甲长出来了一点点,挺丑的。
每次陈仰在外面买东西的时候,手一伸,别人都要多看几眼。
有的还会露出恶心,发毛的表情。
陈仰一律回以抱歉的笑容,天热了,创面也好了,他总不能还裹层纱布。
指甲长得很慢,他不是故意出来吓人的。
往往这时候,朝简会掏出药瓶,有时候倒几粒吃掉,有时候不吃,只是捏在手里,晃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朝简吃药的频率彻底乱套。
他再也不是一天三次或者一天四次,而是不定性的说吃就吃。
药效小到难以估算,吃完还是动不动就狂躁,发怒。
陈仰依旧按照计划表帮朝简做复建工作,鼓励并监督他的心理康复治疗。
效果最好的时候,朝简能迈出去两步。
不能再多了。
陈仰没有失望,也没想放弃,他是过来人,能感同身受。
唯一让他害怕的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朝简会毫无预兆的盯着他,不说话,就盯着,生怕他变成蝴蝶飞走似的。
五月底,陈仰吃着西瓜吹着空调,感叹上半年不会再有任务的时候,任务就来了。
第五个任务是陈仰装备最齐全的一个,因为进来之前,他跟朝简在外头采购。
短袖,长裤,棒球帽。
一大一小两个装着日用品的购物袋,还有个背包。
陈仰那背包很沉,两瓶没开封的李子园,一大盒奶片,一些零食,外加王宽友的笔记本。
带这么多东西,结果发现这次的任务地点是小镇,不愁吃的喝的。
陈仰瞥了眼旁边的石碑。
前两个字上面都是划痕,密密麻麻啊纵横交错,看不清是什么,最后一个字很清楚,镇。
xx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