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阳光大男孩看到陈仰,激动得热泪盈眶。
“陈仰!”赵元的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大喊,喊得那叫一个声嘶力竭,情感满溢。
“待会说。”陈仰晃晃手让他冷静。
“小迷弟啊。”文青唉声叹气,“好羡慕你,我就没有。”
他越说越来劲,假惺惺的说:“这种粉丝见面会的场景,我有生之年不知道能不能遇上。”
陈仰:“……”
一小片薄薄的白色出现在天边,渐渐的,海上浮起一个橘红的圆饼。
万丈霞光在海平面上扩展,柔和的光晕蔓延至沙滩。
天亮了。
浴场的景象展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礁石,帐篷,更衣室,售票处,厕所,救生员的高台,几个卖沙滩用品的小棚子……
一阵裹着橘黄光点的海风吹过,贝壳做的风铃清脆响。
陈仰对数量很敏感,他奇怪道:“十一个帐篷,只有十个人,还有一个呢?”
“哦豁,难道这回是个很精彩的开局?”文青自告奋勇的跑去查探帐篷,挨个查,他走到最后一个那里的时候,脸上的笑意顿时就不见了。
“怎么了,人死了吗?”赵元紧张的看向陈仰。
其他人也条件反射的看过去。
陈仰收回观察文青的视线:“刚好相反。”
文青想要一个精彩的开局。
可惜他并没有如愿,第十一人是个酒鬼,还在帐篷里呼呼大睡。
文青对着上空弹硬币,在它落下来时用手接住,另一只手盖上。
不知道他的人,以为他想通过花跟数字来判断凶吉,一双双眼都盯着他的手。
然而他只是在装逼。
“这一轮的十一个人全都是年轻人,男性。”文青看也不看硬币,直接捏在了指间,“看起来会很好玩。”
“希望真的如此。”他用诚恳的眼神看着大家,像是在说,拜托了,让我心想事成吧,谢谢。
众人:“……”
不了解文青的,通过这一出给他打上了神经病的标签。
赵元接下了给新人科普的工作,他有问必答,每次的答案都是很长一段,附带着他的脑补。
新人们问完想问的,一片死寂。
第一个出来的叫冯初,是个文静秀气的白衬衫少年,那个嚎叫着晕了的是何翔睿,他从事的是健身教练的工作,身上穿着紧身运动衣,勒出两大块胸肌,运动裤下是肌肉盘虬的黝黑小腿。
剩下的五人分别是还睡着的醉鬼,三十八线小明星钟名,一身灰色道袍的小兄弟清风,络腮胡摄影师,脏辫男孩张劲扬。
众人站着或蹲着,一时都没说话。
无声的崩溃比有声的还要压抑。陈仰忽地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事,他拉着朝简问:“药带了吗?”
朝简不语。
陈仰的眉心拧了起来:“没带?”他看了看少年,脚上没光着,而是穿着棉拖,说明进来之前不是在床上。
那么晚了,不睡觉干什么?
“我起来吃药。”朝简说。
陈仰没问少年怎么又睡不好,这是一时半会解决不了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他带没带药。
朝简指指自己的睡裤口袋。
陈仰下意识把手伸了进去,摸到什么抓出来一看。
是药片。
一共五粒。
陈仰:“这怎么……”
朝简神色淡然:“当时我刚吃完药,倒出来一点数着玩。”
陈仰一愣,这是什么孩子气的怪癖,他沉思着说:“你现在一天吃几次药?”
“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