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她答应了宋颂不告诉洪飞,可看着洪飞倔强的神色,她却不知该不该瞒下去。
“那个姓孙的会进监狱,还是颂颂去求了人。”兰姨终归还是给洪飞说了实话,她把宋颂去找项仇的事给洪飞说了,具体细节她也不清楚,她只知道这个项仇来历不简单。
与这样的人打交道,不拿出点代价是不可能的。
儿子和宋颂虽然是好兄弟,可再好的兄弟也不能让人家单方面吃亏。
“你以为换教练那么简单吗?”兰姨说,“听颂颂的意思,是那位项哥在背后运作的,不然你以为那个姓孙的在省队扎根这么久,有那么容易被换掉?”
洪飞呆住。
洪飞想了好一会,才把项仇和记忆里的人对上号。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简单人物,他帮对方修完车就领着宋颂赶紧走了,宋颂怎么会和对方扯上关系?
洪飞脑子里乱糟糟。
“妈跟你保证,以后再不会不和你商量就做这种事。”兰姨叹着气说,“你现在的机会得来不易,既然新教练人很好,你就安心训练、好好踢出点成绩来好不好?颂颂这段时间又去求人,又帮我报名省里的活动,还帮我找了几个上进又肯干活的男学徒,你不要浪费了颂颂的苦心。”
洪飞安静了很久,终于从喉咙间挤出一句话来:“我知道了。”
宋颂从小就聪明,看事情比他看得透,做事也比他周全。他根本不知道他妈遭遇了什么,宋颂却背地里帮他解决了这一切,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地上场踢球。
他要是连球都踢不好,那就真的白瞎了宋颂的一片苦心。
母子俩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草草填饱肚子就在公交站分开。
兰姨回到县城,赶巧碰上宋颂一行人从医院回家。
宋颂一家去的时候是五个人,回来的时候只剩四个了,宋爷爷和宋爸父子俩目前正在医院相依为命,都等着做手术呢。
宋妈见到兰姨,免不了和兰姨埋怨几句,说自己嫁到老宋家真是劳碌命,一个还没出院,一个又进去了。父子俩毛病还差不多,都眼瞎,分不出好歹,把自己的身家都掏给别人,活该他们进医院挨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