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虎道:“不介绍就不介绍,不打招呼就不打招呼,反正她不能不认我。我是她生的,不管去到哪里,我都是她儿子,她都是我妈。”
吴慧娟又转头看出去,“也是。”
阮溪她们在院子里站着说话消了消食,然后又去东厢里坐下来聊了会天。吃完饭便不回避刘小虎的事了,钱钏先开口说:“肯定是他爸叫他们来的。”
刘杏花在旁边接话道:“也有可能是他爷爷奶奶。”
钱钏问阮翠芝:“三姐,你打算怎么安排?”
阮翠芝想了想说:“看看吧,先看他们怎么说。”
这人都找上门来了,又有血亲关系在,牵扯多,真什么都不管直接撵出去肯定是不行的,但要她把刘小虎留下来母子情深,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她总算明白这话的意思了。
这点小事情阮翠芝和岳昊丰完全能处理,阮溪她们自然也不过分操心。
而且因为阮翠芝不像十五年前对刘小虎还有割舍不断的母子情,看到他还会有情绪波动,会难过会心软,所以也没什么可叫大家担心的。
因为第二天还要上班上学,阮溪他们便没在阮翠芝家多留。看着时间差不多,全都起身一起出门走人,阮翠芝和岳昊丰把人都送到院子大门上。
大家出了院子大门,招呼着散开,各回各家去。
阮溪上车坐下,伸手拉安全带,说:“小时候没一个找妈的,连认都不想认,三姑去镇上看他们他们都不给三姑好脸色,现在倒是找上门来叫妈来了。”
凌爻发动车子道:“认的是钱。”
阮溪扣好安全带靠在椅背上,“给他个屁。”
吴慧娟吃完饭以后,刘小虎又去多盛了一碗米饭。
等刘小虎彻底吃饱放下筷子,岳昊丰过去收拾了碗筷擦了桌子。
时间不早了,阮翠芝在西厢收拾一下铺好床,把刘小虎和吴慧娟带进去说:“你们暂时先在这住一下吧,你们自己有什么打算没有?”
刘小虎和吴慧娟互看彼此一眼,又看向阮翠芝,刘小虎笑着开口道:“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还没有什么具体的打算,今天见到妈你,心里就踏实了。”
阮翠芝敷衍地笑一下,“在北京这种大城市,靠人是踏实不了的,只能靠自己。你们要是没有具体的打算,那我看看给你们安排点事情做吧。”
那当然好啊!
刘小虎和吴慧娟一起笑起来,异口同声道:“谢谢妈!”
阮翠芝勉强又勾一下嘴角,“早点睡吧。”
说完她便转身出去了,并顺手关上了西厢的门。
听着阮翠芝的脚步声在游廊里走远,吴慧娟在床边坐下来,心情愉悦地左右看一看,笑着出声说:“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留在北京了,真好。”
刘小虎更是得意,“有我亲妈在,那是肯定的。”
吴慧娟清一清嗓子,又凑到刘小虎面前小声说:“你注意到没有,你妈和你继父只生了一个女孩。他们这年纪应该不会再生了,你妈只有你一个儿子。自古来家里东西都是给儿子的,那你妈现在有的这些,以后不都是你的吗?”
刘小虎听了这话眼珠子越发发亮,出声道:“好像是。”
吴慧娟抿着嘴唇笑,好像天上突然给他们砸了一个聚宝盆一般,又好像刘小虎突然平民变太子了一般。这样天降巨富的好事情,居然叫他们给碰上了,怎能不高兴?
刘小虎甚至快乐得压着声音“呜呼”了几声。
阮翠芝回到自己房间里,岳昊丰问她:“他们怎么说?”
阮翠芝在梳妆台前坐下来,看着岳昊丰道:“说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没有什么具体打算。等他们自己找到事做,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了,我们给他们找吧。”
岳昊丰点点头,“行,你别操心了,这事就交给我吧。”
说完这事,两人又坐着说了些闲话,等到阮志高和刘杏花梳洗完,阮翠芝带着阮玥一起去洗澡。洗漱完她带阮玥去她自己房间睡觉,陪阮玥看了个睡前故事。
阮玥看完了故事问阮翠芝:“今天来的那是哥哥吗?”
阮翠芝笑着对她说:“就是个普通的哥哥。”
阮玥点点头应声,“哦。”
没什么其他想问的了,她合起书躺下,这便准备睡觉了。
阮翠芝帮她关了屋里的灯,回去自己房间睡觉。
次日在闹钟声中醒来,洗漱一番出去吃完早饭,阮翠芝和岳昊丰去厂里上班,阮玥背上书包去上学,阮志高和刘杏花两人则回来喂喂鸡打理打理院子。
阮志高和刘杏花跟着岳昊丰和阮翠芝住,一来是因为从乡下搬家搬过来以后就不想折腾了,二来是阮长生和钱钏时常出差不在家,而阮溪之前需要创作环境。
老两口在家忙活一阵,又出去在胡同里遛遛弯。
因为到城里也住了不短时间了,老两口在胡同里都认识了年龄相仿的人。阮志高会出去看其他老头下棋打牌,刘杏花则会和老太太在一起闲聊。
刚一开始的时候交流上稍微有点障碍,现在也都很顺畅了。
因为家里还有两个人睡着没起来,他们今天出门便没把大门锁上。
刘小虎和吴慧娟起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两人在院子里洗漱一番,去厨房里找吃的。发现锅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便自己揉面下了两碗面条。
吃完面条两人没出去,直接去到正房打开电视看。
快到中午的时候阮志高和刘杏花从外面回来,看到两人还在那津津有味地看电视。阮志高也不多客气,直接上去把电视给关了,说:“你们不是来打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