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怕吵醒阮长生和钱钏,嘴巴又被堵着,所以阮溪没有弄出什么声响。她被迫吞吐他的气息,舌尖上起火,在昏头和不昏头之间挣扎。
挣扎的时候她含糊地叫他的名字:“凌爻……”
等他放开了她,她气息凌乱地看着他说:“凌爻……我一直把你当弟弟……”
凌爻仍是眼皮无力的样子,看着阮溪的眼睛,眸色乌深,“可我从来没有帮你当成是姐姐,我喜欢你,那时候你没有给我回信,我想了很多很多,甚至想过去找你,但是又怕打扰到你的生活,怕你嫌我烦觉得我拖累,所以就忍住了。我已经错过一次了,对你死心过一次了,我不能再错过第二次。”
阮溪努力压着气息,在他眼睛里看到难过,片刻说:“你……让我考虑考虑……”
凌爻眼底的闪出几分亮意来,“好,我不着急。”
结果说完看阮溪一会,又把滚烫的脸蛋凑过来,吻上她的嘴唇。
阮溪找自己的呼吸,“不是说不着急……让我考虑考虑嘛……”
凌爻:“你慢慢考虑,不影响。”
他堵住她的嘴,不让她再思考,也不让她再说话。
次日醒来,阮长生和钱钏又已经带着阮大宝去店里了。阮溪起床后先去西厢看凌爻有没有退烧,刚好他也是刚醒,正靠在床头闭着眼睛醒盹。
阮溪过去摸一摸他的额头,感觉是不怎么热了,但还是把体温计递给他,让他自己量一下。在他量体温的时候,阮溪出去买了点早餐回来。
回来时凌爻已经起来了,跟阮溪说:“不烧了。”
两人这便站在石槽边接水洗漱,然后又一起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凌爻跟她说:“考虑好了告诉我。”
阮溪正在喝粥,没注意被呛了一下,稳住了咽下去应:“哦,好。”
冷风过境,北方的冬天来临后,除了有秃了枝丫的白杨树,还有结了厚厚冰层的湖面。每一年这时候的北大未名湖冰场和什刹海的冰场,都会有很多人去玩。
阮溪和凌爻只在冰场边缘玩,抱着一起摔跟头。
两人换下溜冰鞋回家,阮溪跟凌爻说:“今天摔了八个跟头。”
凌爻很是满意道:“不错了,比上星期少摔了三个。”
说完他又问阮溪:“考虑好没有?”
这都从秋天考虑到冬天了。
阮溪看他一眼,笑一下道:“暂时还没有,还要再考虑考虑。”
凌爻忽牵起她的手,往她手腕上套了个东西。
阮溪疑惑地抬起手腕一看,只见是一块精致又漂亮的机械手表,虽然表盘和表链都是金属的,但整个表都被他焐热了,套在手腕上并没有冰凉的触感。
凌爻说:“那个怀表太老了,走着走着就慢了。”
阮溪笑看他一会,又把手表解下来,只见表盘后面果然仍是刻着个“爻”字。
她没忍住轻轻笑一下,直接把手表揣口袋里转身走了。
嘴边呵出白蒙蒙的雾气,在睫毛上落成霜。
一九八三年的故事,结束在城门覆满白雪的冬天。
一九八四的元旦,刚好又是一个星期天。
阮溪在饭店定了一张大桌子,点好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和阮长生、钱钏、凌爻一起等着阮翠芝一家的到来,还有阮洁和陈卫东。
阮洁和陈卫东先到,进了饭店后搓一搓手说:“外面又下雪了。”
阮溪从包厢的窗户看出去,只见外面果然飘起了雪花。
看完回过头来,只见阮翠芝一家也到了。他们一家三口进屋摘掉围巾帽子,搓了搓喝口热水也说:“走到半路突然下雪了。”
一家人到一起也没什么可客气的,不过是当成家庭小聚会,想吃什么叫什么,想干什么干什么,没有多余的礼节礼数,和在家里都是一样的。
不过在饭要吃完的时候,阮溪清清嗓子跟他们说了句:“今天请大家一起出来吃饭,一个是因为过元旦了,第二个我还要宣布一件事情。”
阮溪主意多想法多,宣布事情不新鲜。
但阮翠芝还是附和问了句:“宣布什么事情?”
阮长生在旁边清清嗓子,钱钏笑起来,看着阮翠芝说:“大好事。”
阮翠芝岳昊丰和阮洁陈卫东都好奇起了了,盯着阮溪看,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大好事。看钱钏笑成这个样子,应该是很欢喜很喜庆的事情。
阮翠芝帮大家问:“什么大好事呀?”
钱钏没说话,阮溪清清嗓子,面容微微含笑道:“今天是一九八四年的第一天,我现在在这里宣布——我!阮溪!从今天开始,正式脱单了!”
其他人都愣了一下,表示没听太懂。
阮翠芝眨眨眼:“啥子?”
凌爻这时候开口道:“就是脱离单身的意思,我和溪溪在一起了。”
“啥???”
别人还没什么具体反应,阮洁和陈卫东下巴都要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