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霞光映红了爬山小妇人的侧脸。
她们身上背着背篓,嘴里唱着与霞光一般火红的歌曲——
清早起来去也放牛噢,去也放牛噢,根根那个田坎
前山落雨后山那个晴噢,后山那个晴噢,盼来了红军
一杆大旗红哎又红噢,红哎又红噢,打倒那个土豪
一杆大旗空哎中飘噢,空哎中飘噢,我随那个红军1
……
歌声在山脉上跳跃,悠悠扬扬飘入山坳中,落在一个少女耳边的鬓发上。
少女约莫十四五岁的年纪,有着一张精致的瓜子脸,眼线清晰睫毛纤纤,鼻挺唇艳。
少女躺在山坳里合眼不动,身上衣袖裤腿被勾破了洞,额头上也擦破了皮。
衣角在山风吹拂下翻了又翻。
阮溪再度有意识的时候,第一感觉便是自己整个身体快要散架了,疼痛感遍布四肢百骸,仿佛被人敲散筋骨又重新接起来一般。
她听到耳边有轻轻的风声,有远却嘹亮的歌声,那曲调听起来像是山歌,而身体下是几乎把她骨头硌散的一块块硬石头。
她以为自己掉下山摔死了,没想到居然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