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回去的路上,身边婢女小翠轻声道:“夫人,为何要告诉姬君那事?也得亏姬君讲理,不然必是要连老爷一起怪罪的。”
“呵……夏书玉那贱人,整日勾着夫君过去。”
叶氏咬着牙,恶狠狠地道:“她个玉臂万人枕的下贱东西!勾了知府、山南道经略安抚使、提举还不满足,连夫君这个县令都不放过,当真是骚浪得不行!现在可好了,来了个宣平侯……”
她拈着帕子笑了起来,“我倒要看看,她受不受得住女圣的怒气!”
“夫人英明!”
小翠恍然大悟,“如此一来,那夏氏必难再行暗娼之事,以女圣容不下沙子的性子,必是会将她那狐狸窝给砸了!”
“呵。”
叶氏得意一笑,“到底还是个黄毛丫头,这再聪明又能长几个心眼?还是盐吃太少,太年少了。”
半个时辰后,左玉到了四合院外。陆岺带来的护卫如临大敌般,可左玉一个眼神便让他们齐齐闭了嘴,竟是不敢动弹了。
“就是这里?”
左玉望向叶氏派来的叶嬷嬷,“这是民居。”
“贵人有所不知。”
叶嬷嬷福了福身,压低声音道:“这夏书玉明面上做席,暗地里做戏,干得全是那见不得人的勾当。一般小民不接待,只接官场上来往的人。”
“哦?”
左玉挑眉,故意冷笑,“只迎官家人?那还真是会挑客。”
“可不是吗?”
叶嬷嬷一脸不屑,“这知府、山南道经略安抚使、提举、通判哪一个不是她恩客?不然这暗门子哪里能开安稳了?哦……姬,姬君恕罪!”
她捂上嘴,眼里露着惊恐,道:“是,是奴多嘴了。”
“无碍。”
左玉摆摆手,“领了赏便回去吧。我答应你家夫人的事可不会失言的。”
“多谢姬君,多谢姬君。”
叶嬷嬷拿了赏,眉开眼笑地走了。
左玉望向面前的小院,心里呵呵一笑:知州、提举也就罢了,居然还有山南道经略安抚使?这可真真是封疆大吏了!这些大人物都成了这院主人的恩客?有意思!正二品的官都是恩客,那这里面的问题更要查查了!
她一边琢磨着,一边挥挥手,道:“给我砸!”
“是!”
带来的三十个骑兵刚要动手,陆岺带来的那二十人“鼓起勇气”道:“姬君,您不能这样做!”
“好个狗胆!”
左玉怒道:“连我也敢阻拦?!给我砸!”
“是!”
两波人对抗了起来,而左玉则趁着双方“搏斗”的空隙,进了院子。
院里,陆岺已跑了出来。讲真,听到左玉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他眼泪都要下来了!
太难了!装色鬼太难了!他眼睛眯起半天都快抽筋了!而那些女子也好不要脸,总是围上来!他可是有媳妇的人,哪可能被人占了便宜?要是给玉玉知道,自己不得被嫌弃死?
听到左玉的声音在外响起,他瞬间就觉自己上了天堂!一边装腔作势地怒骂媳妇不知好歹,一边推开那些企图占他便宜的女子,起身就跑了出来。
“左玉,你要做什么?!”
陆岺跑到院子里,指着左玉大骂道:“你疯了?!居然敢擅闯民宅?!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民宅?!”
左玉冷笑着,心里却安慰。
这家伙跟自己终于有默契了啊!演得真不错!
“你说这儿是民宅?!”
左玉指向他身后的一排女子,“哪个人家的姑娘穿这样?!”
说罢便是提起裙子上前,一把推开还在叫骂的陆岺,朝正屋走去。
芙蓉与花晨几个将那些女子推开,左玉顺利地进了屋,追着过来的陆岺跳脚大骂,“你反了天了!你,你竟敢……”
“敢什么?!”
左玉指着屋里道:“这是什么民宅?嗯?这里就是个暗窑子!姚县令,想不到你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满嘴仁义道德,肚里装的却全是男盗女娼!”
“嗳,嗳,姬君,这,这话从何说起啊?”
姚席站起身,一脸淡定,“自古男儿风流便是寻常事,您何必这般生气?这儿的夏大家乃是前朝膳司后人,我们只是在品前朝美食。”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无耻之徒!”
左玉冷哼了一声,“也罢,我今日就不该来。芙蓉,我们走!这就回京!”
“回啊,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