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什么脑子!!”
听到左玉这般和气的跟自己说话,还知道配合自己,陆岺心里甜开了花!但他牢记贺稚书的交代,因此使劲摆出愤怒的样子,又用力踩了踩赵衢,在他的痛呼声中,怒道:“敢羞辱我娘,找死!”
“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李恒连连摆手,“小侯爷,许是那婆子样子太过凄惨,赵大人误信了人。所以,这,这不是要升堂吗?升堂了才能将事搞清楚啊!”
“那还不快升,还等什么?!”
陆岺收回脚,一脚将人踢开,道:“刚过来时,我听说此人堂上打不得是吧?那天子打不打得?”
“即,即便是陛下也不能无辜杖刑大臣!”
赵衢浑身都痛死了!但他不能喊疼!身为言官,最讲风骨!不能喊疼,也不能求饶!
他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擦掉嘴角的血迹,眼里透出一丝狠厉,“陆岺!你无视国法,擅闯公堂,殴打朝中大臣,本官要参你!”
“随你啊。”
陆岺嗤笑,“你平常参得还少吗?呵呵……”
他说着便从怀里拿一个龙坠,在李恒与赵衢面前晃了晃,“看清楚了吗?这上面刻的是什么字?”
“如,如……”
李恒看清楚上面的字后,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大呼道:“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左玉也忙跪了下来,只觉天雷滚滚,有种被霹懵的感觉。
这玩意……
陆岺咋也有?这东西也能搞批发?
稍想想,便明白了过来。正常情况下,陆岺应该在此时极力避免与自己碰面,也不应对此事做出回应。他可能没脑子,但长公主可不是没脑子的人。
少不得要打他一顿将他关起来。但眼下能来这里,说明有人允许他来。让他来的目的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替自己解围。
所以,他也有一个这样的东西不是天子无聊,而是天子早盘算好了。
这样一想,便觉天子好生可怕。走一步看十步,这斗争能力太强了!
所以天子是不是还有另一个意思?
想起拿到这东西时,天子的警告。
左玉悟了。
这是要陆岺在明,自己在暗。自己这玩意得藏着,只能当杀手锏用。
堂外民众纷纷下跪,山呼万岁。
而在这一片呼喊声中,赵衢彻底傻眼了。
他知道天子宠爱陆岺,可怎么也想不到会宠爱到这地步。刻有“如朕亲临”的物件只在太祖朝出现过。而太祖朝所持有的龙坠自太祖崩后,便未再现世。
所以,他也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
呆愣间,陆岺已经走上审案台,将上面的椅子搬了下来,往上一坐,翘起腿,道:“李恒,还等什么?还不快行刑?”
“这,这……”
“怎么?”
陆岺挑眉,“这赵衢当真是连天子都打不得了么?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他见赵衢瞪他,便又冲赵衢道:“衙门传唤,你是不是晚来了?是不是错了?错了便要受罚,是不是这道理?所以别说什么天子不能无故打人。你这缺德玩意就是欠打!都愣着做什么!?赶紧上刑!你们要不动手,那本侯亲自来!”
“侯,侯爷……”
李恒颤着唇,凑上前道:“毕竟是官……这,这若打了,不,不体面。”
“啪”的一声,陆岺反手一个巴掌过去,“你跟本侯讲体面?!你什么东西?!他胡编乱造污蔑本侯时讲体面了吗?!本侯一个男人倒还无所谓,可你让德惠姬君一个姑娘怎么办?!你不要忘了,她是因为什么获封的!”
这句话一出,百姓就沸腾了!
“对了,姬君是因为培育了能亩产上千斤的神种获封的!”
“明明册封诏书里都写了,我看看热闹都没注意到这点,真该死!”
“我也该死!我怎能信这些当官的?!他们官官相护,就会欺压咱们老百姓!姬君一个千金大姑娘,俯身侍弄神种,她若是那等人,怎可能会做这种事?”
“许多人有了神种也只会藏私,自己留着卖钱,哪里会献给天家,福泽天下?”
“听说镇国公辞去了所有官职,莫不是镇国公以前得罪过他?现在见人无了官职,便来打击报复,欺负人姑娘了?!”
左玉嘴角噙着冷笑。
真正为社会做出贡献的人,贪官会忘记。但,百姓不会忘!
李恒没了法子,只得咬咬牙道:“赵兄,得罪了!”
说着便回到审案台上,拿出签子,往地上一扔,“赵衢藐视公堂,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杖十,行刑!”
“李恒,你疯了?!”
赵衢叫骂着,“你打我?你真打我?!你这软骨头,你这怂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