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身体都不怎么好,经不起张氏这般折腾,他们真怕两个小主人就这样没了,便也只能忍着了。
左玉听完这些,觉得拳头都硬了!张氏为了让自己儿子继承家业,不光是想磋磨死原主姐弟俩,还打算将她身边能依靠的人都磋磨死!
拿着原主姐弟俩性命作威胁,不得不说,她这一招比什么都灵!
“我那里做事的人还是少。”
左玉看着眼前的六个人,心里盘算了起来。
除去刘伯外,剩下的刘远名义上为刘家奴,但其实他是上过战场的,且是给外祖牵马的。如今看来,外祖的安排还是好的,这个人带着家人一守就这多年,不光有勇,还很忠心。
左玉如今有两个庄子了,正好也需要外面做事的人。既如此,眼前这几个人便是最好的选择。
左玉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们,刘伯沉思了下,道:“老奴虽已风烛残年,但只要姑娘用得上老奴,老奴便是粉身碎骨也要替姑娘将事办好!”
刘远也立刻表示,“只要姑娘用得上老奴,奴万死不辞!”
刘远的老婆钱氏也立刻带着两儿子和女儿福身,表示愿意效忠左玉。
为了守住左玉姐弟应得的遗产,刘远的两个儿子和女儿都超过二十岁了,至今都未娶妻嫁人。
左玉看着已经把头发梳起的刘芙蓉,垂下眼,道:“我那只有三个丫头,芙蓉你以后就我那屋做事吧。”
刘芙蓉福了福身,道:“唯,奴婢都听主子的。”
左玉愣了下,便笑了,点头道:“懂规矩,守礼数,旁人才寻不到咱们的茬儿。钱嬷嬷,我那还缺个管事嬷嬷,李姑姑虽然勤快,但到底不懂大宅门里人事往来的门道。您也随我去五进院,帮着我指点下我那屋子的人吧。”
“多谢姑娘!”
“刘伯,远叔,陛下赐了我庄子,如今父亲又将娘的嫁妆给我打理了。我一个女子也不能总往外跑,以后你们就负责农庄与铺子的事。”
“唯,听大姑娘令!”
左玉笑笑,道:“你们且收拾下,我这便去跟父亲说,也不要住这儿了,我给你们寻个地方,离我近些。”
“姑娘,不可啊!”
刘伯道:“奴等还是要住这儿的,万一嫁妆有失怎么办?”
左玉道:“刘伯莫忧,我会喊母亲父亲过来,当着他们的面清点嫁妆,然后所有东西贴上封条,让母亲派人看守此处……”
她说到这里便是扬起唇,冷冷笑了声,“你们在此受苦受累这多年,也该换换人值守了!”
左玉出了西跨院,那些嫁妆也没再去看了。让刘伯将东西都看好,明日她要当着左林与张氏的面清点。
路过四进院时,她停下了脚步,想了想,便朝院子里走去。
有个问题她想知道,张氏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将原主身边人弄走的?到底是为了利益还是跟刘伯他们一样,是受了胁迫?
这个问题对她而言不重要,但对原主很重要。那个奖励已提示了她,原主很可能还活着,所以,这个问题很重要。
如果所有人都是为利益而走,那原主真得太惨了。
走到院子门口,负责看守的仆人向她行礼后,便放她进去。
院子内的花木在冬日凌冽的寒风里早已不负春日的灿烂,唯有墙角几枝寒梅还崛起地昂着头,迎着寒风绽放。
她上前几步,门外的婢女见她来了,忙跑过来行礼。言语间已不复当初的轻慢,恭敬间甚至有畏惧流出。
左玉冲她点点头,问道:“母亲可好?吃得可香,睡得可好?”
“让大姑娘忧心了。夫人胃口尚可,亦能安睡。近日夫人深感自己行事不妥,如今都在苦读圣人书。”
说着便向屋里的方向看去,似暗示左玉去看一般。
左玉绕过她,走近了些,见窗纸上透出长长的影子,倒是愣了下。
随即便快步上前,一脚踢开门,大喊道:“母亲,不要!”
张氏抬起头,只见那一条乌发被编成了长长的辫子,一条绳子将头发扎起挂到了梁上。
“……”
左玉看到窗纸上的投影后,心里好奇,这张氏不会真苦读到这个地步吧?所以故意将这长影解读成张氏要自尽的样子,直接破门看个究竟。
这一看,好嘛,真在读书,都开始头悬梁了呐!
“母亲?”
她故作惊疑,“是,是在读书?”
“不然你以为我在做什么?”
张氏眼下有着大大的乌青,容色十分憔悴。
“我,我以为母亲……”
“不会的,我怎会做那种事?”
张氏好像换了个人似的,说话语气都柔和了。
“既然来了,就陪我坐坐吧。来人,去将我那些点心拿来,玫瑰冻多拿些,玉儿爱吃这个。”
“母亲,为何要头悬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