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三纲五常逼疯古人 第34节(2 / 2)

为了防止消息走漏,所有入宫大臣都被天子留宿在了宫中。左林面上笑呵呵,好似真在为天下苍生高兴一般,可心里却觉天子做事果是极为仔细,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小细节。

这哪里是怕消息走漏?这是怕他欺上瞒下,回去搞些作假的手段。天子自小被苛待,虽对臣下比较宽容,但其实疑心病很重的。

在这样有能力但疑心病又重的人底下做事其实并不容易。不过也幸得他也不笨,不然哪可能让他拱卫京师?

左玉昨夜在弟弟西厢房的小间内睡了一夜。第二日,照常起来,当没事发生般,洗漱完毕便回五进院给生母上了香,正准备诵经,却听到院外有人喊。

没一会儿,花晨便进来了。

“大姑娘,是前头大管事派人来禀,说等下有贵客来,让姑娘赶紧准备。”

左玉愣了下,忙问道:“昨日我父亲可回来过?”

花晨摇头,“奴婢打听过了,老爷未回府。”

左玉沉默了下,向生母牌位拜了拜后,道:“赶紧将公主赠予我的衣裳拿来。将月夕也叫起来,有贵人来了!”

“姑娘莫急,奴婢这便去。”

没一会儿,李三娘以及花晨三姐妹都到了左玉屋里。她们帮她梳头,穿衣,最后左玉还给自己涂了点口红。

这个点就迫不及待出宫的人只能是天子。也只有天子才有这个权利能在这个点出宫。大管事派人来禀,应也是天子的意思。父亲一夜未回,显这天子是疑心重之人,怕便宜爹糊弄他,故而才会在出发前派人过来通知。

天子过来,那可不是小事。而面见天子,若是衣冠不整,仪容不整,那可是大罪。

一番忙活后,她便出了自己院子,走到四进院,张氏院里已乱成一团。左蓉哭喊的声音从院里传来,“我不要戴这个,我不要戴这个,这僭越了。大姐说的,做人要知分寸,要知自己是谁,不然就会没命的!”

“你听她胡扯?!”

张氏愤怒的声音传来,“哪个勋贵家的千金不这般打扮?你哪来那多毛病?”

“大姐说了,太祖曾作下规矩,公侯伯男等勋贵家中未及笄的姑娘只能梳三小髻,鬓边不能簪花,所用发钗装饰只能用抹金银饰!娘,你给我戴这多鬓边花,还用全金银饰,这会害死我的!”

“大姐,大姐,你整天将她挂嘴边,你是被她灌迷魂汤了啊?!整天念着她,将她的话当圣旨?!”

“娘,慎言!大姐说了,祸从口出……娘,您只是五品诰命,不能用这多金饰,鬓边珠花也不能超过三朵……”

“你要死啊!”

张氏气坏了!女儿也能被带着去跟许明知念书,她自然高兴。可没想到,读了些时日下来,将脑子读坏了。

左一个“大姐说”,右一个“大姐”的,那亲热劲,看得就来气。而且,这话着实扎心。

她虽被扶正了,可天子恨这等事,为此冷了自家夫君很久。最后,许是念着他的战功,最后给封了个令人。

这个结果,开始她是满意的。可后来,她便觉这是天子对她的羞辱。

正常来讲,以左林的地位,封国公时,其妻可自动获封一品夫人。她虽是扶正的,可也算是左林的正妻了,可天子居是只封了个五品令人,这不是在表达不满,在羞辱她吗?

这事成了心病,因此听到女儿这般说,她只觉心被扎了一样,又疼又气。

她用力抓了下左蓉的头发,恶狠狠地道:“对,你娘我是没本事,只能被封个令人,不能戴这多珠花!你嫌弃,便去认那块牌子当娘好了!或者好好哄着你那好姐姐,没准……”

“母亲。”

略显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她,左玉站在门外,神色冰冷地问道:“您在说什么?”

张氏吓了一跳,一时间忘了维持人设,忍不住叫道:“你怎么走路都没声的?你们都死了吗?!大姑娘来了都不知通禀?!”

“阿姐!”

左蓉从凳子上滑了下来,跑到左玉跟前,道:“你快劝劝阿娘,她不光自己僭越,还想让我僭越。阿姐,父母不对可以提的,对吧?可以提,不算不孝吧?”

左玉捏了捏左蓉的脸,道:“你做得对。”

她上前两步,福身行了个礼后,道:“母亲,千里之提毁于蚁穴,咱们不该有这些僭越之举的。”

她望向屋内的陈设,好看的眉慢慢蹙了起来,“母亲,宫中圣人素来提倡简朴,您为何屋内有这多奢华之物?许多已僭越了。来人,将这些东西撤了吧。”

“这是我屋里的东西。”

张氏冷笑着,“怎么?咱们的大姑娘现在管家后,连长辈屋里的陈设也要管了吗?”

“母亲,宫里圣人马上就要到咱家了。”

左玉神色淡淡地道:“您是想要让父亲被圣人恶了吗?”

她铁青着脸,“你在威胁我?好哇!我就知道你都是装的!你用规矩磋磨人的本事见长啊?”

“母亲,我刚刚都听到了。”

左玉神色越发冷,“我非您所生,您不喜欢我,我还能理解。但是您对妹妹说这样的话不应该。女儿以前听人说过,仇恨宛若一颗种子,一旦埋下,就很难去除。

我们都是左家的人,一家人写不出两个左字来。如果兄弟姐妹间不和睦,弄得你争我夺的,祸事离着也不远了。”

她顿了下,望着张氏,道:“这件事我会跟父亲禀报,让他来处理的。”

“你敢!”

张氏瞪大眼,“你告长辈的状,这是大不孝!”

“母亲,大是大非面前孝道都只是小道。我虽是您的女儿,但我也是左家的女儿,在整个家族面前,您跟我都不值一提。”

她望向屋内的婢女,“宫中圣人就快到了,你们帮着母亲收拾下。”

声音逐渐阴冷,“若想出府与张嬷嬷作伴的,大可不必听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