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今朝自觉的街上他的话:“少主喜欢我如同喜欢一把剑,对不对?”
叶宗主点点头:“原来你也看得出来。”
谢今朝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从合欢宗,叶菰把垂月剑送给自己的时候就看出来了。叶菰送给他的不只是剑,还有她的希望与期盼:她认为自己已经无法握剑来,于是将希望寄托在谢今朝身上。
同为执剑人,谢今朝无法不为叶菰动容。
不仅是在合欢宗,她简直与这个世界都格格不入,清澈、纯真、又莽撞。
谢今朝开始只是想拉一把她,让她不至于摔得太疼,现在他更不想叶菰去撞南墙。
叶宗主就是南墙。
谢今朝说:“少主怎样喜欢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和机会。我只想替少主问一声叶宗主,是您故意让少主陷入必须要与人双修才能苟延残喘的境地吗?”
叶宗主面容冷淡,“是含珠让你问的?”
谢今朝摇摇头,“您了解她,她怎么会问呢,难道叶宗主不正是知道少主不会问,才这样对她么?只要不到最后一步,少主她可以对所有的异常视而不见,假装您还是慈爱的父亲,少主她太想要一个家了。”
从她被玉丛云说鸠占鹊巢之后,她太想要属于自己的家了,所以很难戳破这层假象。
但她同样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女人,被欺骗只能让她更痛苦。
叶宗主没有说话,他要重新评估谢今朝对他女儿的爱慕。难道相思骨的影响竟然这么大?
“叶宗主。”谢今朝对态度咄咄逼人,可他的言辞仍然称得上温和有礼,“我想问,若是少主一直不同意和谁双修,会有什么下场?您又会怎么做?您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这个问题叶宗主不能不回答,如果不回答,只要谢今朝把他们的对话原封不动的告诉叶菰,拿他就要永远失去女儿的心了,哪怕她还认自己这个父亲,他们只之间也会产生无法跨越的鸿沟。
同样,他不能说谎,无论是写谢今朝还是自己女儿,都能分辨出来。如果是对别人,叶宗主免不得说只要永远不被揭穿,就算不上是谎言。
但说谎的对象换成了他的女儿……一个谎言的代价,叶宗主同样不愿意承担。
“叶宗主……”谢今朝的语气放软,“如果含珠不同意,您是真的会袖手旁观看着她一点点被相思骨烧死,还是趁她无法反抗,把男人塞给她呢?”
身后的秋水呼吸声都放大了,她不敢想象少主如果真的面对这两种情况会怎么样。
坐在茶桌前谢今朝看了她一眼,又将目光收回,看着眼前年龄仿佛和他不相上下的叶宗主,等着他的答案。
叶宗主沉默的时间并不长。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谢今朝。”他说,“这些答案只要我女儿可以知道,其他人不配。”
谢今朝起身,“既然如此,那么在下告辞了。”
在他转身之际,叶宗主突然开口。
“你看,你总说我要控制她,你在做什么呢谢今朝?你做的又和我有多少区别呢?”
谢今朝同样用他的回答来回答他:“我是什么样子的,这个问题恐怕也要少主来回答。”
含珠走了,谢今朝也走了,叶宗主身前的茶也凉了。
到底是仙盟的秋天,不如他们合欢宗四季如春。
叶宗主忽然想到,女儿一直在紫竹林枕流漱石,那里也是只要秋天但我,四季如春其实也不属于她。
“秋水,斟酒。”
谢今朝走后叶宗主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说话,秋水一惊,但还是乖顺的应声。
叶宗主自言自语:“含珠那小丫头又不在身边,我还担心让她闻到酒气做什么。这霸道的坏丫头,自己爱喝酒却不喜欢别人身上有酒气!”
叶菰的千杯不醉正是遗传她父亲,叶宗主连喝许多杯,不仅没醉神智反而更加清明。
他问:“大长老来了吗?”
不是秋水,另一个侍从自梧桐树后出现,单膝跪地,答到:“还未到来。”
叶宗主按着眉头“嗯”了一声,“把玉丛云叫来。”
侍从行礼,瞬间消失不见。
他又看向秋水,看了半天才感叹:“哎呀,含珠要是有小秋水一半乖巧就好了。”
秋水低着头:“属下不敢同少主相比。”
叶宗主哼笑一声,“含珠没有回我身边之前,我也是把你当半个女儿养的,怎么不敢比?”
秋水更不敢接话了,好在叶宗主也觉得没意思,没有再追问她。
不过是觉得女儿长大了,不听话了发发牢骚而已,那是他亲女儿,再管教也不会像秋水一样惧怕他。
“出门那么久也不知道和为父多说说话,回去那么早干什么……”
叶菰早早回去自然有她的事情。
现在她已经是仙盟盟主了,在受制于各大门派、世家,也是名义上的众仙之首领,自然不能和平时一样偷懒。
七长老也确实是好用,不管他做过什么,绝对能力出众又忠心耿耿。没有叶宗主的命令时,他最听叶菰的。
他更是一位难得的好老师,不仅对各门各派内里情形如数家珍,对仙盟错综复杂的权力关系了然于心,而且十分善于引导叶菰学习和处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