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燎很后悔。
误以为她说的没有未来,是她不信任他,是因为他放浪形骸的过去。
却没想到,她说的没有未来,是她没有未来。
宁迦漾从未见过姜燎这般模样。
刻在他脸上的笑容面具撕下,是蔓延的绝望痛苦。
直到离开医院前,宁迦漾看到了躺在病床上那个熟悉至极的病弱身影。
眼底闪过错愕。
让姜燎浪子回头,却又抛下他消失的女孩,居然是贺清奈。
那个神秘清冷,不爱说话,一开口却让人下不来台的病弱美人。
她怼人的口头禅便是:“我死了,你赔命吗?”
宁迦漾如今想到那些细节,酸涩至极。
隔着病房窗户,宁迦漾望着她戴着呼吸机安静闭着眼眸,宛如沉睡的睡美人。
难怪自从那次南城塌方,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江导只是说编剧可以随时不跟组,随口带过。
原来早就住院了。
沉默许久。
宁迦漾没有打扰贺清奈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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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宁迦漾情绪一直很压抑。
言舒看着她下唇被咬的血迹斑斑,关心道:“怎么了?把嘴都咬出血了。”
幸好保姆车也备着商屿墨亲自研制的药膏。
言舒亲自给她涂上了薄薄一层。
这个期间,宁迦漾只是半阖着眼眸,一动不动。
小鹿和言舒对视一眼。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是去见发小了吗?
“你发小病的严重?”半晌,言舒小心翼翼问。
宁迦漾轻轻摇头,没答。
而后补了句,“我没事,你们放心。”
就是有些难受罢了。
姜燎好不容易结束自我放逐,找到真正心爱的人。
命运为什么继续折磨他呢。
宁迦漾低落的情绪持续到回家。
这期间,她还回公司一趟。
晚上九点。
清河湾主卧。
宁迦漾在浴室慢吞吞地泡了个澡,想要放空自己,却怎么都放空不了。
满脑子都是姜燎和贺清奈。
就连后续的护肤环节,她都是心不在焉。
披散着柔顺及腰的长发,又忘记穿拖鞋,就这么赤着脚走出浴室。
香槟色的睡裙勾勒纤薄曼妙的身形,从前面看极为简单,从背后设计撩人至极。
露背的款式,白生生的蝴蝶骨精致美妙,往下腰肢纤细,腰窝可爱又性感。
宁迦漾随手选的,没在意的款式。
总归是穿来睡觉的。
却没想到。
刚抬眸,便看到已经洗完澡换了睡袍的男人神色怠懒,仪态随意地倚在床头。
宁迦漾瞳仁放大。
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直到男人听到声音,侧眸看向她,清冷声线熟悉而清晰:“又赤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