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顿,他恍若随意,将高挺鼻梁上的细边眼镜摘下,偏淡的嗓音说出第一句话:“开车吧,先去趟科学院。”
这调调。
宁迦漾眨眨眼睛,不可思议道:“我是你司机?”
她都这么明示了,这狗男人还真把她当司机使唤?
商屿墨薄唇啜着若有若无的弧度,指骨曲起,敲了敲方向盘:“哪个司机开七千万的跑车乱跑。”
宁迦漾想要罢工了。
不过,‘忍辱负重’这种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不就是司机吗,不想当司机的仙女,不是成功搞到地狱级难度的好仙女。
然而商屿墨的下一句,差点又让她平复好的心态崩了。
他云淡风轻问:“忘记怎么发动车子了?”
呸!
狗男人,竟敢小看‘车神’。
……
卧室只开了一盏壁灯,昏黄的光线将空气都晕上浅浅的旖旎氛围。
晚上九点。
商屿墨提前处理完工作,回到主卧时,视线在梳妆台前护肤的美人略停了秒。
宁迦漾身上披了件宽松丝滑的睡袍,正弯腰将掌心的护肤品往腿上涂抹均匀,她动作不紧不慢,普通的护肤流程,被她做出了仿佛烙印在骨子里慵懒,举手投足都像是带着小钩子。
商屿墨神色自若地取了睡袍进浴室。
十五分钟后,宁迦漾正准备涂第二遍身体护肤品时,浴室门开了。
商屿墨带出一室热腾腾的水汽,黑色的真丝睡袍随意系在腰间,灯光下,肌肉线条清晰分明。
他径自关闭了那唯一亮着的壁灯。
偌大的房间,陡然陷入黑暗之中。
视觉短暂消失,其他感官却更加敏锐。呼吸间的馥郁淡香越发浓郁,满溢出胸腔。
宁迦漾猝不及防,指尖还有没涂完的护肤品,下意识惊呼了声:“你干嘛?”
没等到回答,忽然身后一双修劲有力的手臂环了过来,随之而来是男人长指扣进她滑腻的指尖,将残存的护肤品涂抹均匀。
宁迦漾刚想挣扎,怪他涂得位置不对!
这里她都涂过两次了!
随即。
整个人被横抱起来,伴随而来是男人克制压低的磁性嗓音:“还有17次。”
宁迦漾熟悉了黑暗的眼睛,仰头看向男人如玉雕的下颚,原本不食人间烟火的淡漠疏离,被浓稠如墨的夜色如数藏匿,只留那张动人心魄的瑰丽欲颜。
宁迦漾忽然发现,她收藏的那些玉雕品,不及商屿墨的分毫。
这才是全天下最想让人珍藏的玉雕。
就这么失神的半晌,她已经陷入柔软如云朵的床被之间。
大脑开始运转,想到即将到来的17次,宁迦漾抵着他胸口的两只手忍不住抗拒,“等等……”
商屿墨探身从床边柜拿出一盒崭新的小方盒,动作慢慢地拆着。
与她对视几秒,难得退让了步:“今晚用这个,两次洗一次澡。”
一般来说,他们每次都是为了完成备孕kpi,所以基本不用这东西。
这还是第一次。
宁迦漾趁机钻进被子,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紧张问:“三次洗一次?”
“两次。”男人话落,薄唇便覆了上来,不再给她讨价还价的机会。
后来,宁迦漾被他吻住,呼吸间全是让人着迷的心悸。
她艰难地偏过头,眼眸不知何时,已经染上潋滟水色,从唇间溢出几个模糊的音节:“那今晚就,两次。”
男人没答,反而用他那双被誉为‘神仙手’的长指悬在她纤细敏锐的脖颈,最后落在她的唇间,不紧不慢地描绘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还有几百亿。”
唔……
宁迦漾眼尾沁出生理泪珠——
狗男人,凭什么强行还债,债主不想要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