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之为母当自强 第527节(1 / 2)

要是往常,陈家人都在江海,也就过年时才回村里露个脸倒也无所谓了;但现在陈文斌已经扎根农村好好挣钱,那就得讲究不能跟人轻易真撕破脸。

人心就是如此微妙,先前大家还会看三表舅一家提不上嘴,但他家诓来的儿媳妇在你家菜田里出了事你家要不是不管,人家又觉得你家狗眼看人低,太欺负人。

管当然要管,但管到什么程度,又是个什么样的管法,那就太有讲究了。

陈凤霞念叨了一句:“其实掉了也是好事。”

高桂芳苦笑:“可不是。”

女人最懂女人。老话讲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搁在现在其实也差不多。但真正可怕的是跟这个嫁错了的男人生了小孩。就好比被拐卖的妇女,有多少是因为舍不得小孩,警察都过去解救了,她们又被迫“自愿”留下。

这个傻姑娘掉了小孩,要是真幡然悔悟,抬脚走人的难度就小多了。

陈凤霞给丈夫打了个电话,想问问卫生院那边的情况。然而郑国强人还在家里,这是大舅舅特地过来交代的。他不能动,他是国家干部,沾上这种事情说不清楚。

高桂芳要再打电话给陈文斌,结果人家开着车子气呼呼地回来了。看到老婆和姐姐,他摇下车窗招呼人上车:“上来再说。”

其实大卡车虽然进不了村里的小路,可停放的地方距离陈家走夜路都也不到十分钟。但寒冬腊月的,谁愿意有车不坐呢。

两人一上车,陈文斌就骂了句:“狗日的!”

坐在后排的大舅舅也跟着骂:“不是个东西!坑哪个呢?自己把肚里怀着娃娃的儿媳妇逼下水干活,人躺在医院要死不活的,一家子畜生看都不看一眼。”

他们忙哎,忙着逼陈家给安排铁饭碗的工作。陈文斌没这能耐,郑国强不是大城市的干部吗,怎么不行?反正老陈家毁了他们一家的幸福,就必须得负责任。

问过儿媳妇一句吗?当然问过。说是要保证这个儿媳妇以后还能给他家生大孙子传宗接代。

真是呵呵糊全脸。

陈凤霞都被气笑了。这家子可真是上嘴唇接天下嘴唇贴地,口气恨不得吞掉地球啊。

大舅舅算是一大家族的族长,在出嫁女面前深觉丢脸,一直强调:“别管,你们别管这家子,不是个东西。”

这话只能当气话听,嘴上说说可以,当真却是不能。

大舅舅家在陈家庄还要再往里面。

陈文斌放下妻子和姐姐,继续往前开,得把老人送回家。

郑国强已经在大门口等着,看到她俩就招呼人进屋:“先喝碗汤。”

陈凤霞问了声:“阿爹阿妈呢?”

“应该还在医院。”

那个叫秀萍的姑娘掉了小孩大出血,躺在医院床上到现在都爬不起来。陈家老两口当然走不开。陈文斌是夜里还要送菜去江海,才赶紧回来吃饭休息。

陈敏佳的肺都要气炸了。看到嬢嬢和妈妈,她迫不及待地嚷嚷出声:“你们猜那个表舅奶奶怎么说?居然讲有什么好娇气的,当年她生桂生就是在田里生的。怎么就不能下田了?哪个不是做到生为止!这是人话吗?”

不算人话,却不能说她是信口开河。

老一辈农村女人干农活干到一半来不及赶回去,生在田里的,真不算稀罕事。就是陈凤霞当初生郑明明也是在化工厂感到肚子痛,自己跑回家拿生小孩的东西再赶到卫生院的。

那年代连个电话都没有,想找郑国强也找不到人,婆家没指望,娘家通知不到,不还是她自己跑到医院生的小孩嚒。当时都疼狠了,她差点生在马路上。

陈凤霞招呼小孩:“吃饭吧,赶紧吃饭。吃过饭我给阿爹阿妈送饭去。”

郑国强宽慰她:“不用,大姑奶奶不是住在镇上嚒,她给安排了饭。倒是,医院那边,得拿出个章程来。”

这事他不好出头,得陈文斌和高桂芳发话。

高桂芳端起女儿送上桌的饭碗,皱眉道:“走工伤流程。该多少是多少。医药费我们掏,误工费和营养费我们出,其他的,不要想。”

去年她厂里也有工人受伤,本来一家子闹得鸡飞狗跳,她也想要私了。结果后面走工伤流程,该医保报销的医保报销,剩下按照规章制度赔,划下来钱还不到对方家属要求私了金额的一半。

高桂芳算是尝到规矩的甜头了。该怎样就怎样,不能欺负老实人,可也不能被人当成冤大头讹。

“他家肯走工伤?”陈文斌送完人回来,冷笑,“他家当是中大奖,要一步升天呢。”

又是要工作又是要钱还要保证,这是要他们养他家一辈子呢。

好大的脸。

郑国强安慰小舅子:“先吃饭睡觉。晾晾他家,晾到他家心慌自己找台阶下为止。”

晾着能怎么样?最多他家上陈家闹事呗。且不说正经人愿不愿意沾他家的边,就是真找了群活闹鬼,谁还怕他们不成?光是陈家庄靠着陈文斌挣钱的人就能撅翻了他们。更别说他认识的三教九流和自己在公安局的关系了。

也不仗势欺人,来闹事的话,派出所直接拷走,绝对合情合法。

陈文斌鼻孔里出气:“给脸不要脸,惯的他!”

老虎不发威,当他是病猫,捏软柿子哩。

陈凤霞也感觉这位三表舅是狮子大开口,嘴巴直接挡住了眼睛。

陈文斌从来都没怎么看重过所谓的亲情。让他不痛快了,上辈子连她这个亲姐姐都能被指着鼻子破口大骂“你有的是跪在我面前过日子的时候呢”,何况一个表舅舅。真当自己是盘菜呢。

陈敏佳看爸爸态度强硬,心中的郁气散了大半:“要是这钱能花在那个秀萍身上也就算了。可是他家根本不管秀萍。活着的时候给他们做工挣钱,流产了还要当桂生前程和这一家子这辈子吃喝的垫脚石,是不是死了还要再卖一回尸体结阴亲挣钱啊?呸!”

哼,她相信这家人做得出来。没下限的什么做不出来啊。

郑明明却突然间冒出声:“不能签字吧,1994年之后就不存在事实婚姻了,她又没跟人领证。她和桂生家里毫无关系了。就是要赔钱,也轮不到桂生家伸手。”

反正她是不会再称呼三舅爷了,丢不起这个脸。

陈文斌猛的一拍手:“对啊!我跟那一家子猪狗扯什么扯,扯半天都不是重点。”

他看这个秀萍是老实头,要真精明也不会被人作践成这样。他不同情秀萍,没脑子的作死蠢货自己都不心疼自己,旁人操哪门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