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看看尸体长什么样……】
谢郬想到这里,目光不由自主往高瑨看去:
【我要是跟狗子说去看尸体,他定会觉得我疯了吧。】
【唉,算了,不看就不看吧。】
高瑨冷面扫过拓跋阐和拓跋延,沉声说道:
“此事处处可疑,但并不是说两位皇子就一点嫌疑都没有。换人之事,容后再谈,今晚你们先回行馆,保险起见,朕会派兵看守。”
拓跋延立刻提出反对意见:
“派兵看守?陛下想软禁我们?”
高瑨神情冷凝,语若冰寒:“不是软禁,是看守。”
“二者有何区别?”拓跋延有些不满。
高瑨却态度坚决:
“没有区别。”
拓跋延还想说话,只听高瑨大喝一声:“来人!送北辽两位皇子回行馆,调京西大营八百精兵镇守行馆,若有人强行破出,可先斩后奏!”
侍卫们领命拥上,将拓跋阐和拓跋延团团围住,虽然没有动粗,但也叫他们没有任何拒绝和反抗的机会。
很快两人便被带离明泽宫。
宫内只剩下高瑨、谢郬和谢远臣三人。
谢远臣说:“陛下,今夜之事臣宁愿相信与北辽两位皇子无关,他们若真想行刺,应该不会用这般拙劣的手法。”
高瑨沉吟片刻,对谢远臣问:
“将军见多识广,可曾听说过有什么法子能控制人的心神,阻断人的五感?”
“啊?”谢远臣微怔后,回道:“控制人的心神,阻断人的五感……陛下说的是邪术吗?”
“不管什么,将军可有听说过?”高瑨问。
谢远臣往谢郬看去,谢郬说:
“邪术什么的太虚无缥缈,我更愿意相信是蛊或者毒。”
谢远臣点头:
“是。臣也不怎么相信邪术之说,那些光怪陆离,都只是前人臆想之作,若说控制人心,南疆的蛊毒倒是可以做到。”
“大约十几年前,南疆曾发动过一次战争,但南疆这个地方崇山峻岭多过平原,国家人口并不兴旺,那次发动战争,他们只出了三千兵力,却将我国三万将士逼得节节败退,陛下可知他们用的是何方法?”
谢远臣问高瑨,高瑨回忆往年看过的卷宗,确实好像在哪里看过谢远臣说的这场战役。
“请将军赐教。”高瑨说。
谢远臣说:
“药人。南疆有大巫师善蛊术,他们将蛊养入人体之中,把人浸泡在一种特殊的药水中,强健他们的体魄,同时让蛊步步噬心,等到他们的躯体被泡成铜皮铁骨时,那些人的心智也被蛊啃噬得差不多,药人成了之后就是没有任何感觉的杀人兵器,南疆凭着三千药人上阵,他们被砍了不会死,不会痛,不会怕,我们的将士都是有血有肉,会疼会痛的普通人,如何不被他们逼得节节败退呢?”
高瑨和谢郬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么详细的介绍,谢郬直接被这残忍的方法吓得倒吸一口凉气,不禁问:
“药人是活人还是死人?”
谢远臣说:“自然是活的。人死了的话,蛊就没法在人身上活了。”
谢郬只觉通体恶寒:
“嘶,以活人做药人,生生感受着自己被做成怪物吗?”
谢远臣说:“他们到后来就没自我意识了。不知道自己成了怪物。”
“那也够残忍的。”谢郬说。
谢远臣长叹一声:“确实残忍,且有违天道。”
“后来呢?那场仗谁赢了?”谢郬又问。
“自然是我们赢了,要不然哪还有今天。”谢远臣说。
谢郬想想也是:“可他们的药人不是很厉害吗?”
“再厉害的东西也有弱点,当时是武定侯领兵镇压的,侯爷察觉出了药人的弱点,就是活不长。于是便与他们打了三个月的游击战,那些药人不能正面对敌,生生拖着,无用武之地,三个月后,就自动消亡了。”
高瑨听到这里也不禁感慨:
“南疆以活人炼药有违天道,消亡是必然的。”
谢远臣很赞成高瑨的这个观点:
“陛下说得没错,这法子过于阴毒,就连南疆本国内的人都难以接受,那个制造出药人的大巫师后来被南疆百姓吊在城墙之上,受日晒雨淋七天七夜,最终凄惨死去。”
高瑨问:“将军的意思是,今夜袭击贵妃的刺客,很有可能就是中蛊了?”
谢远臣蹙眉:“臣不能确定,只是陛下问起控制人心之事,臣才想起了这桩旧事。”
高瑨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