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人对我这么好过。”
李鹜拉下她努力伸直了挡在头顶的双手,紧紧握在手心中。
泪水和雨水冲刷在那张纯真娇美的脸庞上,比最清澈的水晶还要动人心弦。
她是上苍遗落的明珠,如今就握在他的手中。
李鹜低下头,缓缓朝他的明珠靠近。
夜雨织成一张细密的银网,牢牢地封锁着两人。
她一动不动,怔怔地看着越来越近的面孔。
他那么安静,那么缓慢,用无声的行动来告诉她:你可以拒绝。
水气氤氲在夜幕下,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的水流从沈珠曦脸颊滑落。
她看着李鹜越靠越近的面庞,慢慢闭上了沾着泪珠的长睫。
在沉静、温柔、闪着微光的夜空下,李鹜合上湿润的眼睫,吻上那张梦寐以求的唇。
第172章 “你是什么土狗,也敢……
窗外秋雨连绵,室内却温暖如春。
一盆燃烧的火炭在角落默默提供着温暖,姜汤的余热还在腹中起伏,沈珠曦安静坐在妆镜前,李鹜站在身后,手拿一把檀木梳,将她半干的长发一梳到底。
“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们再成一次亲。”李鹜说,“我要给你最盛大的婚礼。”
“……现在就足够了。”沈珠曦不敢直视他的双眼,拧着自己的手指,小声道。
“不够。”李鹜说,“老子的女人,所有东西都要最好的,婚礼也是。”
李鹜第一回 为女人梳头,手法不够熟稔温柔,途中几次扯痛沈珠曦的头皮,可她为了不破坏李鹜的兴致,忍着什么都没说。
梳顺沈珠曦的一头青丝后,李鹜兴致勃勃地从她的妆奁里选出一条鹅黄色的发带,笨手笨脚系在她的头发上。
“像鸭子。”他满意地点头,“不错。”
沈珠曦忍不住笑了。
“你也文个花绣吧,绣个鸭子,和我成双成对。”李鹜心血来潮道。
扯掉头发可以忍,让人文鸭子不能忍,沈珠曦惊恐地立即回绝:
“不行!”
李鹜一脸遗憾。
洗漱更衣都完成了,现在就该入睡了。
想到要和李鹜一起躺上同一张床,分明是已经习惯的事情,沈珠曦却感到心快要跳出喉咙。
她紧张得手脚僵硬不说,上床时还差点摔上一跤。
李鹜熄灭桌上的灯火,最后上了床。
床身往下一沉,沈珠曦浑身僵得像石头,然后,然后该干什么来着?
那本嬷嬷交给她,不知被她扔去哪个角落的画本,里面讲了什么?
黑暗中,恐惧突破理智的遏制,让她的身体情不自禁颤抖起来。
“你冷吗?”李鹜说。
沈珠曦想说话,发现自己的喉咙也粘结了,她挤出全身力气,才好不容易地摇了摇头。
李鹜把她身上的被角掖好,隔着被子把她一胳膊圈进怀里。
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她几乎都要忘记抱着她的是李鹜,心里只有一个认知:有男人在抱着她。
恐惧即将攀上最顶点时,李鹜熟悉而让人安心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睡吧……重办大婚之前,我什么都不会做。”
沈珠曦凝固的一身乍然松懈下来。
李鹜在黑暗中窸窸窣窣了一会,将身上解下的一物挂到了沈珠曦脖子上。
她伸手一摸,发现是李鹜随身携带的那块玉。
“这是我从小带在身上的,你把它收好,以后留给我们的孩子。”
孩子这个词让沈珠曦面上一红。
她不由庆幸这已经是熄灯之后,李鹜看不到她滚烫的脸颊。
“……好。”
她把那块还带着李鹜体温的玉塞进衣领,决定今后洗澡也不取下。
明明已经叫她睡了,李鹜还很精神,安静了没一会又开口道:
“叫声相公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