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人的话,他确实比较冷,但是若是被他归为朋友,伍宗强对人就非常好了。
邵银看到他们又买了那么多东西过来,一脸不赞同,说:“季冬,伍宗强,你们赚钱也不容易。等会你们回去的时候,再将东西给拿回去。”
“我和张大英两个,吃不了多少。并且,我们自己也买了年货。”
前几天,她就让张大英和钟蓁拿着她和许瑾之两人的粮油本去买东西了,该置办的,已经置办得差不多了。
“就是一点小东西,都是比较实用的。”季冬赶紧解释,“吃的比较多。不值什么钱。”
“您是我的恩师,我拿点东西过来过来给您过年,那不是很正常的?”
“许老师那一份也在这里了。我想着他晚上都在您这一边吃饭,所以就把东西直接带过来了。”
张大英住在这里,她的厨艺又比较好,所以邵银和许瑾之索性出钱,请张大英帮忙做饭。
张大英自然是不愿意收钱的。邵银收留了她,她替邵银做些事是应该的,根本不可能收邵银的钱。
邵银和许瑾之无奈,但是仍是将菜钱给张大英,言明若是张大英不收这菜钱的话,那他们就不要张大英帮着做饭了。
张大英只得拿了菜钱,还有票什么的,然后就负责一日三餐。
之前两个老人要上班,早餐和午餐都是在单位吃的,晚餐才回来吃,张大英只需要负责晚餐就成了,但是现在两个老人放假了,所以张大英每天这几天的包子都会做少一些,想早点卖光,然后回来做饭。
这一次的事情就是发生在昨天十点多的时候,张大英快将包子给卖光了,准备回家,还没有等她收拾好,就跑出来三个男人。
这三个男人看到她的时候,二话不说,拿起她的东西就往地上砸,她当然不让,但是这几个人的动作非常地迅速,砸完她的东西,还想抢她那个装钱的包。
她护住她的包,死死地抓住,那几个人抢不着,而后看到人越来越多,跑掉了。
“那些人打你没有?”伍宗强一听,立马就问着,“你有受伤吗?”说罢,他两眼眼睛往张大英那里看过去。
张大英摇头,说:“没有。那几个人没有动手打我,其中有一个伸手去拽我的包包,我当然不给,他们见拽不到,也就不拽了。”
“我没有受伤。”
“这一次太惊险了。”伍宗强说着,脸色还是像之前那么沉,“要是还有下次的话,你把包给他们。钱重要,命重要。”
“这万一有人随身带了刀子,那后果根本就不敢想。”
张大英点头,说:“那几个人走后,我也后怕。”
她后来拿着包的手都在颤抖。她也是怕的。
不过,她当时想的却是包包不能被他们给抢走。
这包包里的钱,是她那么辛苦赚到的,起早摸黑,没有休息,一分一毛地赚来的。
也是她以后立身的资本。
反正是不能被抢走。
她当时就只有那么一个念头。
只是,当那些人走了,她才感觉到害怕。
伍宗强见她乖巧点头,气消了一些。
“在哪里发生?那几个人是长什么样的,你还记得吗?”伍宗强又问着。
当街砸东西,而且见抢不到包立马就不抢了,那么这些人不是冲着钱过来的,而是专程过来砸东西的。
“你最近得罪过什么人吗?那一条街上有人跟你一样摆摊吗?”伍宗强想了想,又问着。
张大英摇头,说:“我没有户口,介绍信也早就过期了。所以我一向小心谨慎,只是卖自己的包子,从来不会轻易跟别人发生矛盾,更加不可能会得罪别人。”
“跟我同一条街也有人摆摊,不过,他们要么是卖豆汁和油条,要么就是卖炒面,要么就是卖烙饼,只有我一个人是卖包子和馒头的。”
她其实也想过为什么没有人卖包子和馒头,后来一想,可肯定是她的包子和馒头非常地好吃,那些人吃过之后,就再也升不起卖这个的念头。
不是她自己夸自己,而是她真的觉得她卖的包子好吃不说,馅料也非常地多。
“那就不是寻仇。”季冬分析着,“就是有人不想你继续做生意。”
寻仇的话,打人是最重要的,砸摊子反而是次要的。
但是张大英这种情况,反而是砸摊子,却没有打人,抢钱也仅是尝试了一下,就不再抢了。
“你还记得那三个人的样子吗?”伍宗强又问着,“马自梁在这一边久了,三教九流的人也认识一些。”
“我让他去找一下。”
遵纪守法的人不可能去砸别人的摊子,也只有那些二流子,流氓,无赖什么的,才会去砸别人的摊子。
而马自梁正好认识这些人。
张大英一听,想了想,说:“这三个人,三个都是大概二十来岁左右,长得比较高,其中的一个,因为是他过来抢我的包的,所以我注意到,那个人的右手拇指上有一道疤痕,这一道疤痕从右手拇指一直延伸到手腕上。”
这个抢她的包包的时候,她眼睛盯着他的手和她的包,所以记忆非常深刻。
“还有吗?”伍宗强心里一凛,又问着。
手上有伤疤,肯定不是什么良善人。
张大英这一次能全身而退,应该也是因为她是白天摆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