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它,这屋子有一股霉味。
刚开始他以为自己是在梦中,但是当他用力揉自己的太阳穴,感觉到痛的时,他才发现,他不是在梦中,他是在现实中。
季冬一时弄不明白这是怎么情况,他只能让那个正在说话的人出去。
黄土砖做的房子,木头做的窗,斑驳的墙壁,黑乎乎的地板,一抬头,满眼是瓦片,简陋的木床,那黑得看不出颜色的蚊帐,似乎他只要用力一些,这床就会散架一样。
季冬:……
他这是到了什么地方?
还没有等他多想,他又听到外面那个女声又叫着:“季冬,你怎么还不出来?”
季冬下了床,找鞋,低头看到一双略有些破旧,看起来非常硬的皮鞋。
他眉头不由自主地皱起来,而后四处看看,在床尾处看到一双木屐。
木质底,上头有一块约一寸宽的橡皮,样式简陋,看着也非常硬的木屐。
穿旧皮鞋?还是穿一双木屐?这根本就不用想,季冬立马就弯腰拿过那一双木屐,而后穿好,出去了。
木屐很硬,走在这泥土做的地板上嘎吱响,很是吵架,季冬顾不了那么多,快速地走出门。
一出门,他就看到一块长满野草的地,他心里惋惜了一下,而后这才看向那站在菜地旁边的女人。
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瓜子脸,大眼睛,樱桃小嘴,皮肤白皙,她上身穿着一件白底碎花长袖衬衫,下身则是穿着一条蓝色百褶裙,底下是一双小皮鞋。
这个女人应该就是刚才那个男人说的秦桑了。
秦桑一见季冬,轻蹙眉头,嘟起嘴巴,不满地道:“季冬,我都叫了你几声了,你怎么才出来?”
季冬刚到这里,不了解情况,也不知道秦桑跟这一具身体是什么关系,只得随机应变,说:“我刚才在睡觉。”
秦桑一口气,蹙起的眉头这才放下,说:“你今天没出工?”
季冬正在想什么借口应这话,又听得秦桑说:“季冬,春节的时候,我从家里带过来的麦乳精喝完了。现在又准备春耕,大队长肯定不会批假让我上县城买的。”
说罢,秦桑两眼巴巴地看着季冬。
这个季冬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她可是听人说了,季冬今天早上就从邮递员那里领到包裹了。她一直在房间里等,等季冬主动将麦乳精还有粮票布票什么的送过来。
但是这一等就是等到下午。
不要说送东西了,季冬连个人影也不见。
她等不及了,所以就过来这一边找季冬。
谁知道她都在门口前叫了季冬那么多次了,季冬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一次季冬要是不能让她满意,看她还理不理他!
季冬不知道这个麦乳精是什么东西,不过看这个女人的样子,肯定是想从他这里要麦乳精。
刚才这个女的说麦乳精是能吃的,联想到刚才他自己看到的场景,季冬只是淡淡地看了秦桑一眼,没有吱声。
秦桑见季冬一点反应也没有,急了,眼眸微闪,说:“季冬,你今天早上不是拿到包裹了?你怎么不给我送过来?”
要是搁以前,她才不会为了一罐麦乳精主动拉下脸过来呢,但是今时不同往日。
饿肚子的滋味不好受。
“没有麦乳精。”季冬面无表情地说着。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这里的房子那么破烂,这一具身体的穿着打扮也非常旧,这到嘴的东西,他是傻了才会送出去!
吃的东西,得谨慎。
秦桑眼睛瞪得圆圆的,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你还有事吗?”季冬头痛的很,只想回房好好地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根本就不想跟这个女人纠缠。
“季冬!”秦桑满脸震惊,失声地叫着。
“没事的话,我先进去了。”说罢,季冬转身就想走回去。
这木屐就是烦,只是一转身,竟然有声音!
“季冬,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你……我再也不要理你了。”秦桑气得跺一下脚,而后捂着脸,跑了。
她都亲自过来这一边找季冬了,季冬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可恶!
以后就算季冬想求和,不管他拿多少东西过来,她都不会原谅季冬的!
季冬转身,看着秦桑远去的背影,眉头皱得老紧。
也不知道这个女的跟这一具身体是怎么一个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