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了最初的新鲜劲,也不乐意天天跟着小野人们疯玩,所谓未雨绸缪,虽说离入冬还早,也得早做准备。
石头、棍棒等武器已经普及开来,连小野人都会用了,这大大增加了捕猎效率,带回来的动物逐渐增多,偶尔还有鸟类。兽皮、鸟毛都是不能吃的,以前都被遗弃了。
亲妈知道兽皮的好处,特意留了几块,但没几天就长满蚊虫,烂了、臭了,只好扔了。
兽皮、鸟毛想要保存起来,需要经过加工处理,要风干脱水,还有把上面带的那些易坏的筋膜清理掉。
山洞在悬崖上,风大,要风干不难,想要把皮上的筋膜清理掉,就只能靠石头磨。
夏天热,睡过一个冬天的草窝满是粑粑尿,又脏又臭,早被野人们扔光了。景平安想编草绳都找不到材料,便专心忙起了打磨毛皮。
她先给自己做了件兽皮裙。
不知名的小动物,体型比兔子大一点点,毛很软。毛皮剥下来晒干后变得硬硬的,她用石子刮内层的筋膜时,又将它一点点地刮软了。没有剪刀进行裁剪,只能用尖厉的石头一端在边缘扎几个小孔。
野人们会经常摘新鲜的嫩树枝回来,吃上面的叶子,摘掉叶子的树枝就废弃了,之前变成了小野们的玩具。
景平安废物利用,把树皮剥下来搓成绳索,串进兽皮上的小孔里当腰带用。
她花了半个月时间,终于有了一条自己的兽皮小围裙。
景平安做好小围裙后,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等亲妈回来穿给她看,可天色尚早,亲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她便把晾干的鸟毛挑出漂亮的,又树皮搓出来的绳索串起来,松松地挂在肩膀上。鸟毛挺长的,她又小,羽毛自肩膀处分散开,分别挂在胸前的后背,有点像穿了件小背心。
景平安怕自己穿太漂亮,被抢,老实地蹲在窝里。
天热,草窝已经撤了,地盘还在。
首领都不可以踏进别人的窝,景平安在自己窝里更不怕有谁会来抢。
抢别人窝里的东西,会被首领揍的,更严重的会被驱逐出去。要是被打伤了再被驱逐,几乎没了活路。
景平安等到亲妈提着猎物回来,欢呼一声“妈”,一溜烟地滑下台子,跑到亲妈面前,说:“看我。”在亲妈面前转着圈,显摆自己的新衣服,说:“衣服,漂亮。”说完,拍拍胸脯,又拍拍肩膀上挂着的鸟毛,再拍拍围裙。
周围的野人们都看了过来,一个个面露惊奇。
她们见过步冬天披兽皮保暖的样子,也想过把兽皮留下来,但都臭了。
如今见到安在夏天把兽皮穿在身上,竟然没有发出腐烂的恶臭味,纷纷围了上来。
景平安有心安利衣服,以免天天看她们裸奔,开心地绕着大家伙儿跳起野人舞显摆。她跳得身上的羽毛上下起伏,活像一只快乐的小鸟。
亲妈捞起景平安,夹在腋下,把她带回窝里。她又到山洞边,把景平安晾晒的另一张大毛皮递给景平安:“我也要。”
景平安瞪圆双眼看向亲妈,给她看自己手上磨出来的水泡:妈耶,亲妈,我才一岁,您忍心!
自己这么小的一块手皮,磨了整整一周,磨得手上都是泡。衣妈这么大的个头,这么大块毛皮,饶了我吧。她果断地捡起一块石头,手把手地教亲妈怎么磨掉上面的筋膜同时使得毛皮变软。
景平安这里还在教亲妈使用石头磨毛皮,忽然瞥见旁边的野人们已经挂上了鸟毛。她暗自诧异:你们哪来的鸟毛?
她的心里咯噔一声,赶紧跑到靠近山洞口的通风处,自己晾在那的鸟毛都快被拿光了,只剩下零星几根飘落在地。
她大叫:“我的!我的鸟毛!”
没有一个野人理她。
还有一个成年野人过来,把她抱开,捡起被她踩着的鸟毛和旁边的几根鸟毛,再赞许地拍拍她的胸脯,走了。
景平安捡来碎石,按照筑草窝的造型摆了一圈碎石,圈出自己的窝,告诉她们:这是我的地盘,你们不准来拿我放在这里的东西。
亲妈把景平安给抱回到窝里,告诉她:你还小,圈出领地也护不住,没用。
景平安委屈。
亲妈摸摸景平安的头,安慰了她下,便去到那些拿了鸟毛兽皮的女野人跟前,挨个挑战,打赢了她们后,把景平安被人拿走的鸟毛和兽皮都要了回来,堆到景平安的面前。
亲妈拍着胸脯告诉景平安:“首领。”
景平安被安慰到了,抱着亲妈的胳膊撒娇。
亲妈轻轻地摸摸景平安的头,按照景平安教的方法用石子刮擦兽皮,待掌握好技巧后,又把其她野人们都叫过来,演示给她们看,让她们照着学。
大块的兽皮不多,小块的兽皮还是有不少的,当即有不少野人上手刮擦打磨。
她们没有耐心,磨了几下,便扔掉石子,走了,纷纷表示:不学。
还有野人表示:热!
亲妈想到自己去年冬天盖毛皮睡觉暖融融的样子,已经在脑海中自动把草窝变成了毛皮窝,把野人们扔掉的毛皮都捡回来,埋头打磨。她忙到天色全黑,山洞里的光线暗到看不清楚才睡觉休息。
第二天,亲妈把毛皮和羽毛都交给景平安收好,便准备带着失去母亲的小野人们出去打猎。
大清早,天昏昏沉沉的。
野人们刚要出门,却是一道闪电落在不远处的森林里,紧跟着便燃起了山火。
野人们见到火光,发出惊恐的叫声,吓得瑟瑟发抖。
好在暴雨来得很快,山火很快便被暴雨浇灭。
这场暴雨来得又快又急,惊雷一道接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仿佛响在耳畔,震得空气都在颤抖。
原本要出去觅食的野人们纷纷回到山洞里,全都惊恐不安地缩在窝里,哆嗦不已。
亲妈抱住景平安,缩在窝的最里面蜷成团,每打一次雷,她便紧贴着岩石往里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