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群身后,两个小娘子装扮的人跟在身后,一矮一高,即便是有帷帽的遮挡依旧能瞥见穿着嫩黄衣裙的矮个小娘子腰肢纤细,身姿曼妙,露在帷帽外的纤纤玉手就令旁人目不转睛。
而站在一旁的高个粉裙娘子身量高些,没什么曲线,迈着小步子走得极其艰难。
俞济木着脸,被云容拉着往田家巷走,从帷帽中看出他脸色不好便哄着说:“回去后我去和小丫头给师兄讨一碟藕粉桂花糖糕,好不好?”
他喜甜,听了师妹的话闹了个大红脸,他如今比师妹大上一岁哪能让师妹用甜食这般哄弄,因为怕掉,系在胸上的长裙勒的他有些喘不过气。
云容从帷帽里看着化了妆的师兄左手提着裙子,似是气不过地伸出两根手指,红唇蠕动着:“要两碟。”
云容捂着嘴笑:“好。”
那群小娘子去潞河旁踏青,正巧要路过田家巷,俞济记性好,在离开林府前问了小厨房的厨子去那的路,这回她们运气好混在踏青队伍后,也不打眼。
等绕到田家巷那才发现,这里和以往的小巷子不同,方进去时显得逼仄,再走一会儿便宽阔了许多。
此处只有二十几户人家,好几户都种着农田,再远些便是一片踏青的好去处,挨着潞河,远处还有供人歇脚的小亭子,顿时热热闹闹的,枝头的鸟儿叫个不停。
云容许久没踏青了,在冬日里,她最多也就在自己的庭院里和夫君煮茶赏雪,日子好不惬意。
俞济掀开一点帷帽,问她:“和妙音娘子有关的是那一家我们也不知晓,难不成一户一户打听?”
云容摇摇头:“好像有些明显。”
俞济朝她露出‘那要怎么办’的眼神。
两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最后在这附近绕着圈,四处转转看有什么不同的。毕竟同花魁有关系的话,想必也会比其他的住户要过得好些。
绕了一大圈下来,奈何大家虽然过得不富实,泥巴并不花几个钱,围墙砌得高高的,愣是瞧不见内里的状况。
“不如我们还是去问问吧,身上还剩些银钱,应该能打听些什么。”
听俞济这般说,她也只能点头。
两人兵分两路,俞济分了一半银钱予她,又嘱咐她小心些,若是情况不对保重自己要紧。
云容点头应下,拎起裙摆朝着一处人家走去,先是竖起耳朵听了听里头的动静,确定有人才客气地敲了敲门。
敲了两下,有一妇人就打开了门,穿着蓝花白底的大袄,袖子挽起露出一截胳膊。
“女郎有什么事?”她问起。
妇人眉眼温和,虽和那妙音娘子娇媚的模样不同,眉眼却有些相似,辛云容顿时心中打鼓,料想着不会这么巧罢?
她此刻若是退了倒是不好,于是撩起一点帷帽,笑着问好:“打搅夫人了,我出来没带水,想和夫人讨碗水喝不知方不方便?”
“这有什么方不方便的,”妇人将她迎了进去,又去厨房给她烧水,“女郎在这坐坐,烧开还需稍等片刻。”
“麻烦了。”
妇人往灶台里又添了一把柴,壶盖被滚烫的热水顶起来啪嗒啪嗒响。
不大的院子里墙角处围着栅栏,母鸡咯咯咯地叫在生蛋,虽然不大,地扫得干净,桌子也擦得一尘不染,等到妇人将水端出来时已是好一会儿了。
云容起身接过道了谢,水还烫着,她放下茶杯吹了吹,朝着妇人笑了笑。
“女郎来此处踏青罢,”妇人笑得温婉,坐在一旁的鼓凳上又开始择菜,“再过些日子,潞河边的桃花就开了,届时才好看哩!”
云容还没来过这,听到妇人口中的盛景也有些向往,她捧着茶杯凑到嘴边抿了一口:“我还未瞧过,想必是极好看的。”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云容陡然问起:“夫人可有姊妹?”
妇人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抬眼看她:“女郎为何有此一问?”
“只觉着夫人似曾相识,有些面善。”
妇人笑容淡了少许:“我倒有一妹妹。”
再多的也不说了,辛云容见好就收,她好奇心没有那么重,喝了茶道谢,又放了银钱在桌上,妇人追上来将银钱还给了她,有些嗔怪:“不过一碗茶水,女郎何必如此见外。”
云容只好收了,嫣然一笑:“那下回我来瞧桃花,再来夫人这讨碗茶水喝。”
夫人只道好,等到云容离去,阖上门后回了房,捞出脖子上的钥匙打开衣箱,将放在最里的白瓷坛抱了出来。
“等到桃花开,我带莺娘也去瞧瞧桃花。”
云容走出去时同俞济打了个照面,问起是否问到什么有用的,云容实话实说:“我敲门的那一家夫人同妙音娘子眉眼相似……但我也不确定。”
俞济看了一眼高高耸立的围墙:“要不拿法钟试试?”
一大清早,孟鸿卓担心他们两人安危,将法钟给了小师弟保管。
如若妙音娘子来过此处,留下的鬼气也能检测出一些。左右不过一试,与他们并没什么坏处。
法钟遇到鬼气变会响,俞济的道行比辛云容要高上许多,不需要像她那夜一般靠得近才响。
还好带过来了,俞济将法钟从腰间取下,缓缓朝着那处房屋靠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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