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上鬼胎后我拜上道教 第7节(1 / 2)

孟鸿卓依旧守在林夫人房中,一切似乎都很平静。

直至半夜,云容半睡半醒间,眼皮一耷一耷的,突然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响。仿佛就在她的耳边传来,虽然困,但到底睁开眼往声源寻去。

烛火幽幽,温黄的光透着莫名的冷意。

头顶处的床架上出现了一只纤细的手,皮肤白得吓人,染红的丹蔻轻轻敲击着茶几桌面,看不见脸庞的女鬼靠在床边,温吞又极有耐心地等着她的醒来,察觉到辛云容惊惧的视线,银铃般的笑声传到了她的耳边,那丹蔻又长又尖,仿若早已磨好的尖刀正在打量着哪里好下手。

她只瞥见那小指上有一颗红痣,却无法叫出声。

她想要挣扎,身体却动弹不得,搭在肚子上的手指微动了两下,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在她掌心无可奈何地蛄蛹两下,似乎想要帮忙却无济于事,她只能睁大眼睛看着女鬼逐渐逼近……

丹蔻落在了她的眉心。

甚至能察觉到刺痛感,绝望袭上心头。

难不成她就要死在这里?

远方似乎有人呼唤着她的闺名,眼前一片模糊,鼻尖的梅花香气淡到捉摸不到,突然间她眉目清明了少许——

脸颊被烫了一下,好似有一盆热水浇在了脸上,鼻尖有水流涌入,呼吸不畅地咳嗽起来。

“云容!醒来!”

有人在她耳边喊了一声,振聋发聩,辛云容只觉得身体一轻,沉重的眼皮闭上又睁开,入眼的便是孟鸿卓那张正气凛然的脸庞,她大口地呼吸着,脸颊上是湿润的,好像是泪,还来不及去摸,温热的手掌贴在她后背,孟鸿卓托住她的腰就将她紧紧扣在了怀中。

她好像把表兄吓到了。

安慰人倒是一把好手,辛云容轻拍着表兄的肩头,她依稀记得自己已成亲,是一个孩子的娘了,身体隔开了一些,还记得当初和男子多说一句话被沈云初瞧见,虽然他没说什么,但在床上会折腾她狠一些,或许是习惯使然,她下意识的动作令孟鸿卓一顿,察觉到失态后放下了她。

云容擦掉脸上的水,摸着额前还贴有一张符,刚刚还猜想着是不是被吓哭,原来不是啊。

想到这里,她松了口气。

“是我大意了,”孟鸿卓情绪收敛了起来,仿佛刚刚失态的不是他,俞济想要凑过来同云容说两句话安慰,又被孟鸿卓拦住,他睨了俞济一眼,打量着向来内敛的小师弟,目光沉沉,“俞济,今夜劳烦你去守着林夫人。”

俞济察觉到师兄语气里的生硬,他一向不会反驳孟鸿卓的话,点头应下走出去了。

辛云容没发现两人之间的情绪变化,想到之前在梦里看到的画面打了个颤,说到底她还是第一次见鬼,虽然表兄说她夫君不是人,但至少沈云初模样一等一的好,举手投足之间一副清润姿态,脾性也是极好的……

对她也是极好的。

除了在某方面孟浪些,倒也勉强能接受。

“今夜表兄守着你,莫怕,睡吧。”

他不愿多说,许是怕她不愿回忆可怕梦境,也不问。

云容缩在被窝里,心跳还是比平日里要快些,她只露出脸颊,像只白蚕将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睁着一双眼盯着表兄看,有些不敢睡。

但又不敢违抗一向严厉的表兄,吸着鼻子转移话题问:“表兄,你是怎么发现我被女鬼缠上的?”

孟鸿卓正在布阵,手腕翻出铜钱绕着床边一圈,听到她的话停顿了一下,起身时袖口垂落,手掌中的铜钱也被收拢了起来。

他沉吟着,“我听到有人唤你的闺名。”

脸一红,辛云容埋进半张脸。

她闺名叫娇娇,父母疼她,将她捧在手心哄,便取了这个名。

这个名字外人不知晓,除了府中几个人和姨母一家,还有——

云容一僵,还有沈云初知道。

两人对视一眼,将这个话题中止在了这里。

云容又开了另一个头:“我在梦里看不见女鬼的脸,她穿着一身红衣……”

孟鸿卓有些心不在焉,只嗯了一声。

“她的小指上有一颗红痣……”生怕自己的消息没能传达清楚,他试图拉回表兄的注意力,支起上半身抬手在他面前晃动,“或许可以去问问到底谁的小指上有颗红痣,表兄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听到了,”他拉住了她的手腕,放轻动作重新塞进了被窝,“明天我再去问。”

她睡不着,就算有点困意还有些后怕,但如今他们三个人都守夜的话,明日白天该如何是好。

秉着这样的顾虑,她还是闭上眼睛睡了。

但睡到一半又想起自己一点都不记得沈云初面容的事情,她想要同表兄说说这到底是她记性不好还是别的小把戏,疲惫涌上来,她直接睡了过去。

那就明天再说吧。

结果等到明天,她自己又没能记起这件事,孟鸿卓让俞济去休息,他继续守在林夫人这里,云淡风轻的没半点事。

本来昨夜就没睡,今日再熬一个白天,夜里又是他守夜,就算是铁打的也受不住。

辛云容将他赶去睡觉,说了一堆话劝他,面色严肃的样子令孟鸿卓一时间无法反驳,但又顾忌昨夜的事情便将朱红的铃铛系在了她的手腕上,并嘱咐她:“若是有鬼气靠近,铃铛便会响起来。”

到时候再通知他也来得及。

云容乖巧应下,她坐在林夫人房中时大夫过来号脉,听到一切安好后她也松了口气。

拂冬瞧她和自己一般大年纪,又心事重重的模样,便好奇问起她在道观中待了几年、本领如何,林夫人也是第一次遇见女道长,好奇投来视线,对拂冬的问话也很感兴趣。

“我才来了半个月。”云容顿时有了幼年在众多亲戚面前写大字的局促感,她没了父母的管束生活更是恣意,如今半点才艺都拿不出的窘迫,只好说起道观中的弟子有多勤奋,个个本领了得,试图蒙混过去。

林夫人瞧着她的眉眼,青稚面孔却多了几分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