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久回家啊?”薛源趴在钱沫肩上,他在这里蹭了大半天了,钱沫一直看着电脑写论文,时不时把他推开,他又不要脸地靠过来。
临近春节,钱沫早已放假,迟迟没有回家,薛源为此乐得合不拢嘴。可真当春节越来越近时,他反而开始疑惑钱沫为什么不着急回家。
反正不是为了他,他是有自知之明的。
“我不回去,”她专心致志地打着字,手指不停,“我留在这边。”
“那,”他小心翼翼试探,“你会留在这个房子里吗?”
自从建立主仆关系后,钱沫外宿在这边的时间逐渐增多,她本意是不想如此亲密的,可是用金钱堆砌的房屋处处都人感到舒适,也不怪她屈服。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我当然不介意,”他高兴地要蹦起来,抱着她亲了一口,“我超级愿意的,我会把这里装饰得很有年味的!”
钱沫冷静地捏着他右脸,把他拉过来:“控制一下,好吵。”
“哦。”又委屈巴巴趴回她身上,心中却在盘算着后面的事情。
除夕当天,钱沫和妈妈视频,薛源想偷看,但被钱沫警告后就乖乖坐在了她对面。
“沫沫,这都第叁年了,为什么还不回来过年啊?”
不知为何,薛源听出了对面人的几分紧张。
“你知道的,再说我只是过年不回来,暑假还是会回去看你的。”钱沫依然冷漠,已经习惯这样与妈妈对话。
“你爸他,唉,不说了,反正不会有人找你麻烦的。你在那边也没人陪你啊,回家不好吗?”
很是诚恳,但是钱沫不吃这套,回家并不代表着温馨,而是争吵、责备和压迫。
“你说不会就不会吗?”钱沫反问她,未留情面,“您别想了,暑假我会回去见你,还有,等我工作了,我会把你接过来的。”
一番对话下来,坐在一旁的薛源察觉到其中的不愉快,可是他和钱沫从不是可以交心的关系,妄图打听她家中的事是越界。他要尊重她,要等着她愿意主动和他讲那些。
一个小时后,薛家那边催着薛源回老宅,薛源推拒不了,钱沫见此也劝着他回去,暂时还她个安静。
“我就回去吃个饭,”他死死抓住她手,和她在家里兜圈,“我马上回来啊。”
“你快走!”钱沫不耐烦,这人从她挂完视频电话开始就一直粘着她,从后抱她,又在她脸上啄了好几口,还不停撒娇卖萌。
“不要凶我,我马上就走啦,”他依然没松手,还忍不住逗她,“你亲我一口我就走。”
“不要逼我拿皮鞭。”
“嗯?!”他立马松开她,绝不想在除夕这天被调教,“我走了,你等我回来啊!”
看他落荒而逃,钱沫忍不住笑出声,仅有的几分不愉快也消失殆尽。
临近零点,外面烟花声起,钱沫关掉春晚,到阳台上看各样烟火。
信誓旦旦的人没有回来,本就没有多少期待,现下只有几分失落,随即释怀,毕竟又有多少人能逃开至亲之人的掌控,她和他都是其中之一罢了。
戴上一副耳机,随机播放音乐,钱沫静静等待零点的到来。还有叁分钟,她看了一眼手机,没有未读信息,放回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