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十五温澜潮生(1 / 2)

「你真以为掌柜离不开你么?」少年的声音在黑暗中萦绕,「掌柜亲口对我说的,说若不是因为你的话,她早就成亲了。」

「死到临头了,我也没必要骗你。」

「掌柜说,她未来不一定不会成亲,也就是说,在她看来你们只是暂时的欢愉,她总会找到自己的归宿。」

「哈哈哈,是不是我无所谓,但那个人绝不应该是你一个女人!一辈子以下人的身份留在她身边我愿意,但是不允许掌柜被你这样的垃圾毁了一辈子!」

说着,少年狰狞地高高举起她的手杖,猛地挥舞下来,一声闷响,砸在她的腿上。

一下一下,剧痛密密麻麻地落下来,每一下的挥舞,都带着少年一声低吼,“不允许、绝对、绝对不允许!”

鹤生浑身猛地一震,从梦中惊醒。

腿上的疼痛没有丝毫消减,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心脏几乎堵住她的咽喉。

她缓缓地平复呼吸,四下没有点灯,仅有的光是从窗外倒进来的——文卿没有把竹帘放下来,因此室内稍微可见一些幽暗的影子——她急切地环顾四周,屋内凳子桌椅已经齐整,却唯独没有女人的身影。

“文卿……”鹤生颤抖地低喃。

她不断地想起梦中的话,想起睡着前,文卿疲惫的样子。

「若不是因为你的话,她早就成亲了!」

那声音犹如鬼魅一般,带着阴森可怖的寒意,在她的耳边盘旋不散,并揪着她的心脏,她的咽喉。

他好像如自己杀了他一样,试图将自己也拖下去。

「在她看来你们只是暂时的欢愉,她总会找到自己的归宿。」

“不……不可以……”鹤生心脏跳得更加剧烈,擂鼓雷鸣一般敲击着她的耳膜,她抓着床沿爬起来,努力将破碎的嗓音把高,“文卿!”

她唤道,但是没有得到回复。她继续喊:“文卿!宋文卿!”一声比一声喊得大声,一声比一声喊得用力。

她急切地踩着鞋子下榻,却因为腿上的伤,当即便跌倒在了地上。

等文卿应声跑进来的时候,看见鹤生已经狼狈地匍匐在地上,努力地向门的方向攀爬着。

“我在,我在。”文卿抱着她的上身将她扶起来,但是还没等询问缘故,却突然被抱了住。

“文卿,你不能离开我!”鹤生用力地抱着她,幽暗中,一双眸子跟充了血似的,带着绝望的癫狂,“不可以离开我,我只有你了……”

“我知道,我不走,我不会走的。”文卿试图挣脱,却又不敢用力,只得好声哄着,“先放开我好不好,让我扶你起来,坐在地上会着凉的。”

“文卿……”不知怎么,她的语气突然急转直下,从歇斯底里,一下变得伤心欲绝,埋在她的颈间,死死地抱着她,颤颤巍巍哭着,“不要成亲……文卿,我反悔了,我不想要你成亲……就算死,你也是我的人……”

文卿感受着灼烧着她脖颈肌肤的滚烫液体流入她的衣服,她听着,一时间不觉一怔。

她不再挣扎了,而是任由她抱着,并且将双手温柔地环上她的腰。

“就算有朝一日你爱上了别人,我也不会让你嫁人的……”

片刻,文卿忍俊不禁,轻轻地笑,“我知道了,我不会爱上别人,也不会嫁给别人的。”

文卿一面说,一面轻抚着她的背。半晌,她怀里的鹤生抬起头来,不由分说便将她吻住。

她想,兴许是张大元与她说了什么,吓着了,因为鹤生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不计后果地迫切地吻她,她将她按在怀里,席卷着、吞噬着她的一切,让她难以呼吸,嘴角狼狈地流下涎液,呜咽连连。

直到她满意了,文卿将她扶上床休息,她便将她一同拉进了被子。

鹤生抱着她的身体,轻轻啜吻着她的肩膀,温吞低徊地呢喃:“文卿,想看我的身体么?”

文卿心头一颤,不知如何回答。

“想要我么?”

“……”

“不想?”

“……过阵子好不好?”文卿断断续续地答,却不由自主紧张地咽了口唾液,“我怕、怕弄疼你。”

“我那里并没有伤,而且……”她含住她的耳垂轻咬,“我相信你一定会很温柔的,是不是?”

更深露重,文卿点了一盏架子床边的灯,俯身去解鹤生身上最后一粒纽扣,亵裤已脱去了,但是衣服没有。待解罢,她只将衣服敞开,将她匀称但是遍布着乌青的身体露出来。

没过一会儿,文卿便感觉鼻头酸了起来。除去今日添的新伤,她的身上还有一些旧的疤痕,盘根错节像埋在皮肤底下的蜈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