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戛然而止,像说到了难处,“就算早点相遇,也不会、也不会改变……”
她很艰难地说出来,但是表情越来越扭曲,直到狼狈地流下眼泪。
她再次吻她。抱着她的脖子,动作变得温柔而缓慢,好像生怕结束一样。
吻罢,她抱着她,脸埋在她的脖颈里,不停地用哭腔呼唤着她的道号,“鹤生,你是不是不需要我了……”
鹤生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不需要她,但是她此时非常想要回答“是”。她感觉她似乎终于能从这段关系中解脱出来,她甚至已经启唇了,却因为喉咙干涩,半天也开不了口。
正当她终于想说什么的时候,她听见门外的小路上传来一行脚步声。
来的人分别是赵氏、丫鬟金巧、总管同小厮福吉,以及她的好师侄,关山。
堂下,赵氏坐对面的圈椅上,总管站其右手边,耳观鼻鼻观心侍立不语;丫鬟金巧站其左手边,怯懦地啜泣着,并未看她;小厮站其身后,一副并不想掺和的样子,想必是回去的路上被他们顺道抓来的;以及站在厅堂门口的关山,背对着厅堂里的众人。
按关山的说法,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叫过来。但鹤生心里门清,她坐在赵氏对面的椅子上,等宋文卿提茶壶进来依次沏茶,她低声对她说:“你先回房。”
宋文卿看着她,眼中全是惊慌,但是对面的赵氏耳朵尖,当即拔高了声量道:“不,宋姑娘不能走。”她一面说,一面将盖子刮着茶沫,矜贵地垂睫觑了她们一眼。
鹤生蛾眉一拧,看向总管:“张总管,这是何意?”
“道长,是这样的,是这位将军府的姨奶奶称看见您与下人不轨,并找了金巧做见证,王爷派我来与您辩证真伪。”
“辩证真伪?”她笑了一下,与一旁已经怔了的宋文卿吩咐,“你先下去。”
“可是……”
“下去!把门带上!”
宋文卿浑身一怔,仓皇出去了。
若只是辩证真伪,根本用不着大晚上着急地赶过来,王府一大帮人,王爷竟然没想着遮丑,反倒直接让总管过来了。
门轰得关上。
“道长!”赵氏起身喝道,“难道道长这是默认了?”
“什么默认?我是女人,我的丫鬟也是女人,如何不轨?”鹤生将身体向后靠去,仰面而笑,“金巧也做过我一阵子的丫鬟,你问问她我有没有对她不轨。”
赵氏面露厉色,“金巧,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