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个房间?”虞斯言走进过大的客厅,抬头拧眉望着二楼三楼都长得一样儿的十来扇房门。
助理盯着虞斯言在玛瑙红的地板上踩出的一串脚印,突然新主降临的感觉,他无不恭敬看着虞斯言,指了指主卧的门。
虞斯言二话不说,三步并作两步的上了楼,推开房门,脸色铁灰的项翔背靠床头的坐着。
“言言……”,项翔欣喜的扯开笑容。
虞斯言迅速走到项翔的身边,伸手摸上项翔的额头,“这么烫,你还坐这儿凉着,赶紧给我睡下去。”
项翔双臂环住虞斯言的腰,把脸埋进虞斯言的胸膛,抱得很用力,“虞斯言,你知道你有多久没好好的抱过我了么。”
虞斯言表情心脏一紧,愣在原地,可项翔浑身的滚烫迅速渗进了他的皮肤,震醒他的神经,他拉开项翔的胳膊,把人往床上摁,“行了,你当你是萧宝卷呢,赶紧给我老实躺着。”
项翔不情不愿的躺回床上,目光紧紧的跟着虞斯言。
虞斯言走到茶几边儿,给项翔倒了杯水。
项翔抬起点身,仰着头喝完,然后抓住了虞斯言的手腕子,定定的瞧着虞斯言的脸,不紧不慢地说:“虞斯言,我冷。”
虞斯言刚硬的脸柔和了,他淡淡的勾着唇,拍拍项翔的手背,“医生就快来了……”
“我冷。”项翔执拗的看着虞斯言。
虞斯言轻叹一口气,点点头。
项翔这才松开手,虞斯言脱掉外衣,蹬掉脚上的运动鞋,掀开项翔的被子钻了进去,紧紧抱住项翔,再腾出一只手掖好被子。
项翔不知从哪儿摸出个口罩戴上,然后四肢缠紧虞斯言的身体,把脸贴上虞斯言的脖颈,听着大动脉强有力的跳动,合上眼皮。
虞斯言垂眸盯着项翔后脑勺,哼笑了一声,伸手摘掉项翔的口罩,“戴着这玩意儿,你是想病好得慢点是吧。”
项翔撬开一条眼缝儿,“会传染。”
虞斯言霸道的将项翔的头摁在自己的锁骨上,“我抵抗力好着呢,你再毒也毒不了我。”
项翔眼神深邃的凝视了虞斯言几秒,轻啄了几下唇边的皮肤,蹭了蹭,安静的睡了。
虞斯言抱着项翔,眼珠子滴溜溜转着,一点一点的审视这房间,忽然,正对床的墙上那挂着的一幅草书大字勾住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飞扬跋扈的一个‘虞’字,力透纸背,颜筋柳骨,每一个藏头都蕴含着十足的腕力,行云流水,断墨不断笔,竟是将他那略显娇柔的姓氏,生生舞出一股霸气和野性。
装裱的外框简单又质朴,却是上好的材料,裱得及其精心,纸张平铺,水平对齐,没有丝毫偏差。
裱字人的那份珍视,从边角细节就显露了出来。
虞斯言用下巴抵住项翔的头顶,掌心紧贴于项翔的后脑,摩挲着那让人心痒的短发,低声骂了一句:“傻犊子。”
抱着项翔没睡一会儿,卧室门就被推开,助理站在门口说:“总裁,言哥,医生来了。”
家庭医生从助理身后走进房间,看见床上相拥的俩人,震惊得眼珠子瞪大。
虞斯言薅住项翔的后脑勺,把脖间的脸抬了起来,“木头,起来了,让医生看看。”
有外人在,项翔没多磨蹭,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虞斯言掀开被子就准备下床,却被一把拽住。
“你去哪儿?”
“哪儿都不去,给医生腾个位置,行不行。”虞斯言无奈的扭着脖颈盯着项翔说道。
项翔蛮横的将人拉回来,“你在这儿又不影响他看病。”
虞斯言抬眼看着床边傻愣住的家庭医生,淡淡地说:“麻烦你赶紧给他看看。”
家庭医生被如此谦和的话震回过神儿来,赶紧拿出东西替项翔检查。
“项总,您都烧到这个温度了,再怎么也得打针输液,不然高烧不退会伤了大脑的。”
项翔满脸黑气,眯着眼不吱声。
虞斯言没好气的喷了一鼻子热气,对医生说:“给他输液。”
医生抬眼瞄向项翔,见项翔并没反对,转手就从医药箱里拿出针药。
虞斯言撩起眼皮看见项翔紧绷的下颚,强忍住大笑的欲望。
小针尖儿插进项翔手背的一瞬间,虞斯言清晰的看见了项翔咬紧的腮帮子,为了不让自己在外人面前笑出声,他仰起头吻上项翔的唇。
一瞬间,项翔浑身的戾气都散去,每一根面部线条都柔和了。
家庭医生贴好针头,目不斜视的盯着地板,说:“项总,有什么需要或不适请随时叫我,我就在大厅等着。”
项翔顺着虞斯言的脸一直亲吻到脖颈,根本没工夫搭理人。
虞斯言看了一眼已经输上的水,低声道:“谢谢你了啊。”
“没有没有,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
医生说完,提着自己的东西,赶紧出了房间。
等医生走了一会儿,虞斯言按捺的笑声轰然爆发,笑得整间屋子都染上了温度。
项翔泄愤似的咬在虞斯言的肩头上。
虞斯言掰扯过项翔的脸,笑问道:“为什么怕打针输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