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2)

石子墨是化神境的修真者,遗骨同样是天地间难得的宝物。因为遗骨当中蕴藏的能量,就算是落入岩浆当中泡了很长的时间,也没受到一点损害。

祁弑非垂着眼睛在眼前的身躯上看了一眼,最后唇角勾了一下。他伸出手指,打了一个响指,石子墨的遗骨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分崩离析。

所有的骨头被一层暗光覆盖,祁弑非用刚刚积攒起的真元从深坑当中引来一股纯粹的火属性灵力,催动不多的真元迅速的把骨头熔炼。

葵卯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修真者炼制法器。掠影可能涉及任何一种知识,但是却觉没有深入了解和学会任何的技能。

熔炼了骨头当中的杂质,剩余的部分越来越凝厚,一柄锋利的短剑慢慢的成型了。

祁弑非把这柄短剑握在手中。这剑全身通体黯哑,表面一层幽幽的暗光,虽然其貌不扬但是却暗含着不可小觑的力量。

葵卯早就盯着这柄短剑看直了眼。

这短剑用化神境修者淬炼千年真元的遗骨作为材料,再加上赤炼魔域的熔岩之火煅烧,大乘境真元的炼制。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让它铺一诞生就是上品的法器!

祁弑非却很不满意的盯着短剑看了看,他转身看向青年。葵卯知机的掠到他的身旁。

祁弑非用一副嫌弃的口吻说:“目前条件简陋,也只能让你暂时先用这粗劣之物防身了。”

葵卯惊喜至极,尊上竟然亲手给他炼制法器!

青年伸出双手接过这柄短剑,爱不释手的挥舞了一番,非常的趁手,比他现在的那柄法器短剑要强出百倍去。

高兴过后,葵卯低头向着祁弑非道谢:“多谢尊上赐下,还请尊上为此剑命名。”

祁弑非略微一想,他回想起石子墨临死前惊惧与怅然、不甘的复杂神情,嘴角一翘:“这柄短剑,就叫做惊怅之刃。”

“惊怅。”青年念了念,有点不解其意,不过还是很快就接受了这个名字作为短剑的名称。

祁弑非说:“这剑只是让你用来防身,可不是你的奖励之物。”青年抬头,看着祁弑非,祁弑非眼神闪烁了一下,略带不自在的说:“你立了功劳,我自然会奖赏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身为逻垣大世界有数的强者之一,祁弑非自然是有底气说这种话的。不管青年说什么……他都会满足他。

葵卯原本拒绝奖赏的话到了唇边,然后猛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他把惊怅受进了自己的纳物空间,随后一脸正色的拜倒在祁弑非的脚下:“本来属下不应该厚颜求赏,不过却无论如何也想要向尊上借一样东西。”

祁弑非低头俯视这青年的头顶,他喉结滑动了一下,轻声的问:“什么东西?”

青年抬起头,目光直视那双琥珀色的双眼:“属下斗胆,要借尊上宗主令牌一用!”

祁弑非脸上空白了一瞬,随后眉毛微蹙了一下,紧接着就没什么表情危险的问:“……你要借宗主令牌一用?”

祁弑非的气势猛然的凌厉起来,虽然他刚才炼制惊怅之刃的时候把刚刚积攒起来的那点真元都给用光了,可是他通身的气场也仍然不是一个炼体境的凡修可以抵抗的。

然而葵卯不是普通的炼体境凡修,他是一个掠影,又经历了各种残酷危险的场合。

他镇定的单膝跪在祁弑非的脚边,镇定自若的说:“正是!属下还请尊上前往禁地陵墓一行。”

这句话说完,祁弑非那压迫性的威压就缓缓的退去了。

禁地陵墓,整个狱天宗是只有掠影卫有资格进出的地方。所以,青年知道宗主令牌才是能够进入陵墓的关键也算正常。

“禁地……”祁弑非手指拂了一下唇,凝思了一下。

整个逻垣大世界的人都以为狱天宗的禁地陵墓在天涧山脉,就连宗门内的弟子也同样如此认为,只有极少数的人才知道这个陵墓并不在天涧山脉,而是在狱天宗西南方向,穿过一个平原,遥遥相望的横连冰川当中。

与赤炼魔域正好相反,那里是个极寒之地,整年笼罩在冰雪当中,一年当中只有短短的一段时间是晴天,其余时候都被大雪封山。如果说赤炼魔域还因为物产珍稀而引得西泗洲的道修们前仆后继,而那里却因为生物绝迹而无人问津。

所以人们根本就不知道,狱天宗的禁地陵墓就修建在衡连山当中。

可以说,青年提的这个地方是一个非常适合祁弑非养伤的绝好地点。

只不过赤炼魔域和横连冰川完全是两个方向,之前祁弑非带着青年飞了几天才从天涧山脉过来,此时要赶去横连冰川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葵卯充满自信的看着祁弑非,等待他的决定。

前生祁弑非的令牌被石子墨拿走,葵卯被天乾临终托付了属于掠影卫的那块令牌,才得知只有这块令牌能够带他找到狱天宗的陵墓所在。没有这块令牌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找到那个藏在冰雪之地的禁地。

“好,就往陵墓一行!”

下了这个决定,两个人就稍微做了一些伪装,从溶洞上到地面。

他们没有走来时的路,而是顺着烈熠和祁弑非斗法的时候裂开的地缝来到了地面。

葵卯担心白扬帆得知被耍弄之后怀恨在心,如果让他们在这个时候遇见,葵卯可就没有第二个魔种用来自爆了。

敢来魔域埋伏道修的都是归元以上的修真者,葵卯只能用掠影的特殊潜藏方法带着祁弑非偷偷摸摸的离开。对于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青年已经习惯了,原本让他担心的是尊上没有办法接受以这样的方式离开。毕竟祁弑非这样的至尊强者,如今要像躲在黑暗当中的卑微生物一样潜行,这对于他来说是很屈辱的一件事。

可是祁弑非比他想的要能屈能伸的多,他不仅很自然的进入角色,甚至躲藏起来比葵卯也不差。

看着葵卯震惊不敢相信的眼神,祁弑非忍不住说:“你以为本尊天生就是大乘境?我也是从凡人之身一点一点的修炼起来,我也是曾经经历过被追杀而东躲西藏的人,我也曾为了复仇而忍耐苟活过。”

葵卯绝对没有想过祁弑非还有着这样的过去。

在他的心里,祁弑非生而尊贵,他应该一直保持着这样的荣光,一路走来,所有人都应该臣服在他的脚下。所有胆敢伤害他,与他对敌的人都是不可饶恕的罪人!

虽然气愤心疼祁弑非曾经遭受过的苦难,可是这莫名重叠的境遇,让葵卯内心觉得跟他的信仰更加的靠近了。

离开赤炼魔域,就来到了凡人生存的地区。

东渡洲大陆物产丰饶、矿产丰富,生活在这边大陆上的凡人过着和修真者们距离非常遥远的生活。

在东渡洲上,并没有国度的存在,魔修们不允许这些凡人们在这片土地上称王称帝。魔修们自认为自己才是这片土地的主宰。

所以划分势力范围最大的是郡。郡之下才是省,而省下边则是府,再然后就是县、镇、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