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她只说她有事情要办,就走了。”在面对梅娘的询问,初南如是答。
梅娘点头应下,她知道那人绝不会不说一声就走,既然初南如此说,想必是自己不知不觉间忘记了。
只是梅娘手下还有许多要忙之处,连轴转了一日,夜回房里,她躺在空荡荡的床上,适才得空仔细回想。
「梅娘啊梅娘,你什么时候能主动一点呢?」她想起昨晚临睡前,那人在她耳边这么呢喃。
她是怎么回答的?
「下次……」
「你说什么?」
「都说了下次了……」她疲倦应付。
可那人听罢,却是一万个心满意足,抱住她,乐开了花,「好,那就下次,我等着……」
然后便是一夜长梦,其他任何的,再想不起来了。
主动啊……
如果那人真的想要的话,梅娘绝对是愿意的,只是……要到什么地步才算主动呢?
梅娘不由自主臆想,她应该主动脱解她的衣服?还是应该主动触碰她的身体,更或者是,主动将自己的身体献上去?她应该主动捧起乳,坐在她的怀里,还是坐在她的腰上,更加放荡地主动摆动身体去……
不行不行,那太羞耻了,她是决计做不来的。
像克服什么困难似的,梅娘接连做了几日的心理准备。
为了这种事情做心理准备实在太丢脸,只是因为过几天就到了她们相遇的日子。她准备了礼物,也准备了惊喜,想着如果是那样的日子,她甘愿奉上,但也仅此一次而已。
可谁知日子已经到了,那个人却始终不见人影。
那天正好如意大婚,秦家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置办喜事本就忙碌,面对那人的缺席,又眼看着他人成双,梅娘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她准备的礼物依旧是一身衣服。其实她也知道那个人什么都不缺,而自己唯一能拿得上台面的,也就只有这一手的针线手艺。
这身衣服她前前后后大概做了大半年时间,起初只是打发时间,完了罢,便在衣服上刺绣。
她有时间,也有耐心,刺绣一针一线无不精巧,渐渐地,这一身的衣服竟不知不觉显得华贵了起来。
后来那人回来了,这身衣服便成了她心里送给那个人最合适的礼物。
这是她的心血,即便是她那么个活了几百年的妖怪,她相信这礼物也绝不寒酸。
只是……
梅娘恹恹坐在桌前,面对眼前迭放整齐的锦绣衣物,目光又随着外面敲着梆子报更的声音飘远。
已经子时。
今天过去了,而那个人并没有回来。
梅娘呆呆怔了半晌,沉沉吐一口气,只得先行睡下。
不可能不失望,只是她也没办法,她只能继续等着。
可谁知她这一等,又是一个多月过去。
转眼都要入夏,天渐渐热了。东院的人越来越少,原本住在西院的柳氏与鸳鸯好意过来陪她。只是她们也忙,大多时候还是她一个人守着这么个大宅子,管着所谓的家。
每每至此,无限的不安都会浮上心头。
她不禁想,会不会她又出了什么事?
这次她还要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