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生阔步上前,将为首的男人猛地一踩,垂眸冷道:“说,是谁让你们来的!”
男人闷哼一声贴在了地上,正要反抗,却在对上风生深渊一般双眸的瞬间,似被一股莫名恐惧威慑了心神,惊恐地瞪大眼睛道:“是、是秦家堂少爷让我们来的。”
众下一片哗然。
恨真更是一惊,她没有想到这人竟这么轻而易举就招了。他边上的手下见状,登时惊慌失措地爬起来,左右面对人群指摘的目光,想要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恨真料想不对,急要上前,却见梅娘走到了那人身边,双眸含泪地抓着那人袖子,那人侧首看她,安抚道:“你先进去休息,这里我来处理。”
她们真真像一对儿良人。
柳氏将梅娘扶下去,风生又继续质问男人:“秦家堂少爷是怎么跟你们说的?”
“少爷让我们、污蔑梅娘子的清白,好让这家店开不下去……”男人着了魔似的,颤颤巍巍道。
众下议论之声又是高了一重。
边上的将这猪队友狠得几乎咬碎了牙根,仓皇起身要逃。
恨真忙出手将几人拦住,人群里也站出来几个大叔,帮着将人压住绑了。
“最后一个问题,”风生蹲下声,掐着男人的下颌将人拎起来,男人呼吸困难得抓着她手臂挣扎,风生沉声继续道:“说,你认识梅娘么?”
“不、不认识……”
“当着大家的面,说大声点。”
“不认识!”
其他人知道已无转圜的余地,乞道:“大爷,放过我们,我们只是收钱办事……”
“我们也被逼无奈……”男人附和,言罢,看向恨真。恨真面色一凛,将人领子一提,“我把他们押送官府。”
如此一来,今日这业也开不下去了。
只有一点好,街里街坊见了梅娘的可怜之处,几个婆子先后送上些吃的,当作照料。
风生喊了几个修缮桌椅的工人,梅娘与柳氏鸳鸯一同修补衣服。如此这般,待差不多平息,风生喝了两口茶顺气,便告辞道:“我有点事,梅娘,你照顾好自己。”
端午是个阳气重的日子,加上风生是蛇,今日本就体弱,方才又来那么一遭,她拖着肉体凡胎,竟气短起来,便心知万万不能再逗留。
柳氏挽留道:“别啊,这才哪跟哪,吃了饭再、”然梅娘一个眼刀过来,她只好怏怏住了嘴。
梅娘知道风生的难处,不多过问,忙起身送她。
这壁将她送至门口,恨真却正好回来,说是闹事的人醒后突然对自己供认的罪状矢口否认,衙门要请风生走一趟。
梅娘挺身而出:“我去吧,风生有事。”
这厢恨真见状,眯眸打量了一番,恻恻道:“您竟如此心急?”
风生欲言,梅娘又道:“不要为难,她是真的有事。”
“哦,原来我这是为难啊。”
爱掺和的柳氏闻言笑道:“这位爷赶着投胎呢。”
以她的妖气,镇魂珠一口气最多也就压制两个时辰,风生看了看天色,“行,请道长带路。”
恨真浅笑作了一请。
今日那个闹事的男人是秦二爷不争气的儿子的狗腿。恨真见秦良辅时,与他打过两个照面。
她甚至对今日发生的这场闹剧一清二楚,只是一来她以为自己能够阻拦,二来她也想看看那人是否真能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