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意难平(2 / 2)

“能喝酒了?什么时候的事?”

“不清楚,也是突然之间就不会发病了。”

“哦,是这样……那很好,当了家不会喝酒,怕是要遭人指摘。”

梅娘已经不知该说些什么。一种淫奔的羞耻感让她在面对阿雍的贴身丫鬟时、感到无比的不安,甚至是煎熬。

傍晚,风生从外面回来,如意将梅娘递来的荷包给她看了。

她握在手里捏了捏,“她来过了?”

如意点头,“前脚刚走。”

是一个寻常的荷包,上面绣了几朵花,没什么特别的。风生打量一番,递还如意,却见如意欲言又止,“怎么了?”

如意答:“我看梅娘也不大问起您的事了,当家,你们这十多年的情谊,实在……”

“不过一个不守妇道的贱妇罢了。”风生无情道。言罢,便踅身向哭闹的声源走去。

耳房内,那个要了她半条命的二世祖在见她进来之后,立即敛声不哭,而是小心翼翼地看她。

风生面色不善地过去,示意如意,如意递上荷包给奶娘。风生道:“你娘托我给你的。”

见小孩惊喜接过荷包,她继续说:“你要再给我哭,这荷包我就自己留着用了,一天到晚尽会给人添麻烦的拖油瓶。”

如此一说,孩子才撅着嘴巴继续喝药去。

入夜,天又下起雨。

空气中已经略带暑意,冷雨一浇,乍暖还寒。

梅娘探头瞧了瞧外面的雨势。她以为去一趟秦家可以分散她的注意力,结果却让她心绪更烦乱,眼下又下起雨来……

以前秦老爷就时常在下雨天嚷着不舒服,也不知道她那身体会不会……

委实煎熬不住,她歇下针线,取了油纸伞便匆匆出门。

“诶,梅娘、”

“我一会儿就回来!”

即便她明明只是一个为人母的寡妇,一个卖俏行奸的娼妓,她的担心对那个买笑追欢的登徒子而言,再多余不过,可她还是……

来到隔壁酒铺,梅娘匆匆问:“王大娘,您知道那个人什么时候会来么?”

“什么时候?”妇人眼神飘忽,片刻,忽的目光一定,“你看,这不就来了?”

梅娘一怔,回头望去,只见风生已收伞进来。

“官人今日来得早。”王大娘上前接过伞来。她一面取下披风,一面看向梅娘,“想见我?”

梅娘抿唇捏着衣角,微微颔首,“没有,我、我只是……”

风生别无二话将披风扔给一旁,王大娘接过,一并提了壶热茶,引路道:“官人娘子这边请,天凉了,上屋里暖和。”

二楼屋内,这厢王大娘阖门而退。梅娘看着紧闭的门,忐忑地看向风生。

此时风生分别斟了两盏茶,一杯推到梅娘的眼下,“喝杯茶暖暖身子。”

她又是这副君子姿态,神色在袅袅茶烟下也更显淡然,这让本就窘迫的梅娘更加有一种被戏弄了的难堪的感觉。

“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早上你突然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

风生好似猜到了什么,陡然停下动作抬睫注视着她。

梅娘深作了一个吐纳,连呼吸也变得局促,“如果你真的是因为我才会受伤,我会于心不安,不想……”

“不想欠我?”风生反问,目光变得灼热而逼仄,“还是想要我明确告诉你,我的伤跟你没关系?”

“我、不是这样的,我不是……”

风生却蓦地扬起一个意味莫名的笑,“如果我说是因为你的话,你就愿意委身于我?”她突然紧紧抓住她的手,笑容变得乖戾刺人,“还是说无论是谁,只要对娘子稍微好一点,娘子都……”

话未说完,梅娘便掴了她一个巴掌。

【嘿嘿,下一章又可以愉快开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