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天还没全亮的功夫,张府走出来一群人,仔细一数,四个!
由于天色并不明亮,离远了看这四人应该是三主一仆,这三个主人在前面走的到是不错,四处看看风景,互相聊聊天。以身后的“仆人”背着的东西来看,应该是去钟山寺烧香,可倒霉就倒霉在这“仆人”身上了,好大好大的一“棵”佛香啊!别说有多重,就是离远了看都感觉沉的要死,这仆人弯着腰在后面背着这“颗”佛香,腰都快压弯了,可依旧得背着,而这仆人身前的三位主人心也歹毒,既是大户人家,拿辆马车装这佛香又或者多找一个仆人一起抬着这佛香。怎能让一个人累死累活的背着走那么远的路呢!
这四人是谁不用多说,前面的是别天伤三人,后面背着“颗”佛香的是燕大昭。几人这是乘着天还没亮,提前去钟山寺,若是幸运,自己几人能烧到“头柱香”,这个也叫“烧头香”,很多人都认为这节日之时,在古寺名庙烧第一炷香是最吉利的,也是功德最大的,神佛知道你如此虔诚,也会对你祝福你,保佑你。从古至今吧,都有很大一批人逢年过节之时,就为了烧这“头柱香”而不惜花费大价钱,甚至你争我夺的以拍卖的形式进行着。虽然不想多说什么,但是如此商业化的拍卖会在寺院中举行,多少有失佛门清净。而且很多烧香者很有意思,他们做好事,总想让神佛知道,做了坏事,又总想让神佛不知道。真是太难为神佛了。
而西藏的佛教信徒,作者本人感觉他们是最虔诚的信徒,冬季农闲时分,藏民们会带着一家老小,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全家出门进行朝拜,带上足一路上所需的食物和水,三步一磕头,而且是五体投地的磕头,然后起身再次重复之前的动作,直到走到自己朝圣的重点——大昭寺!而这一路不管多远,不管多么艰苦,都要以这种形式去朝拜,若是家中的老者因为年岁过大在途中生病或者是死去,家人们依旧会把他们随身携带的物品一起带到大昭寺,就好像这未到之人来到了一样。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信仰吧,没有任何金钱的束缚,也不在意世俗怪异的眼光,仅仅只是对心中信奉之物的敬仰。
闲话少提,书归正传,即便是天还没亮,几人走着走着天也开始渐渐的放晴了起来,看着早晨起摊做买卖的生意人对自己四人的异样目光,太乐安霖还小声嘀咕道:“要不咱们帮燕大昭抬一抬?他在后面这么背着,别人还以为咱们怎么地了呢!”
别天伤正吃着四处早餐小铺中所做的糕点呢,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你在意那个干啥啊!他自己选的这么大一“棵”佛香,再说也是他把咱们一大早一个个吵醒的,你不怨他,还在这帮他说话?要是他不叫醒我,跟你说,我能一觉睡到中午!”
“对对对!别帮我抬!佛香这种东西就得自己烧的佛香,自己拿才算虔诚!跟你们说啊!我昨晚才知道有“头柱香”的事,要是我提前知道,我就花钱直接给这钟山寺包下来,到时候从第一柱香到最后一炷香,都是我的!到时候神佛指定能听到我的祈祷,实现我的愿望!”几人都是脚前脚后的,没有距离太远,所以太乐安霖和别天伤的对话,燕大昭自然也能听见,虽然声小了点,但是人家燕大昭武功高,耳朵灵敏。
燕大昭这头说完,冯香元和太乐安霖以一种极其奇怪的眼神看着别天伤,好似在说:“原来是你小子跟他说了什么“头柱香”!导致今天一大早这小子就将我们所有都叫醒了!你昨天给他灌什么迷魂汤了?别人上香祷告乃是为了净化身心,这燕大昭烧香上供,看样子是把诸天神佛当成了许愿精灵了!”
别天伤也委屈啊!但是别天伤不顾及燕大昭面子,直接就开口说道:“我就是跟他顺嘴一提,我说的过节的时候,有人烧“头柱香”,那心思他把今天当过节了!再说!他那个愿望......上比九天揽月,下比五洋捉鳖。难得很......再说,佛家五戒,怎么可能满足他这愿望......。”
虽说不顾及面子,但是这人来人往的,别天伤来一句:“他的愿望就是碰到一个女采花贼!”别说燕大昭脸上过不过的去,就太乐安霖一瞬间能炸毛!虽说这燕大昭这愿望没有半分害人之意,但是说出来也太丢人了!哎~。
几人是走着走,慢慢的就走到了之前赵掌柜家的祖业,也就是钟山客栈,不过现在已经兑出去了,所以不但之前的牌匾摘了,大门紧闭,看样子是准备等一阵才能重新开张,而且冲着门缝往里看,里面的摆设倒也没怎么动,但是当时打斗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不过内院的门倒是开着呢,看样子里面住着人,应该是在此地看守,并且收拾客栈之人了。
别天伤多愁善感的劲上来了,心中暗暗感慨到:“哎~赵掌柜一家被灭,仅剩下这他这一人,若我看,还不如都让其灭门来的好些。别的不说,这赵掌柜看似现在经营酒楼没有半分哀愁,却不知背地里流下多少血泪!人啊!死时万事皆空,活着却百般痛苦。”
想着想着,几人路过了钟山客栈,别天伤一边走,一边高声嘀咕起来:“守法朝朝忧闷,强梁夜夜欢歌。损人利己骑马骡,正直公平挨饿。修桥补路瞎眼,杀人放火儿多。我到西天问我佛,佛说:我也没辙!”
得亏是在钟山寺下,要不然让寺里的僧人听到,说不定能挨了顿打!
而在别天伤身后跟着的冯香元听到别天伤的自言自语,微微一笑,也高声说道:“天为罗盖,地位毯,日月星辰伴我眠,什么人撒下名利网,富贵贫困不一般,也有骑马与坐轿,也有推车把担担,骑马坐较修来的福,推车担担命该然,骏马驮的痴呆汉,美妇人常伴着拙夫眠,八十老翁门前站,三岁顽童染黄泉,不是老天不睁眼,善恶到头终有循环。”